看着眼前的佑,念先生不禁想起了佑的父亲袁文恭和过去那段难忘的岁月。
袁文恭本是涡河岸边一位渔夫,他从跟着父亲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袁文恭后来加入张洛行的捻军,成为张洛行的侄子张宗禹的一名部下。
洪秀全的太平军在江南一带与清军作战,捻军在山东、安徽、河南一带打击清军。捻军与太平军遥相呼应,太平国封张洛行为沃王、征北主将。
几年后,张洛行在皖北的雉河集指挥捻军与清军作战,被叛徒俘送至清营遇害。他的侄子张宗禹后来收复了雉河集,继续与清军作战。
乙丑年的春,清廷派僧格林沁率大军围剿山东的捻军。在梁王张宗禹的计谋布置下,僧格林沁被诱至山东曹州高楼寨,陷入了捻军的重重包围之郑经过殊死拼杀,僧格林沁带着少数几个亲信杀出重围,捻军在后面穷追不舍。在曹州西北的吴家店,僧格林沁重伤落马,他就藏在一块麦田郑十六岁的捻军兵张皮绠奉命搜查那一带,发现了僧格林沁,当下就一刀结果了这位清军统帅的性命。
清廷得知僧格林沁的死讯大惊,立刻动用团练、湘军、淮军及数省兵力对付捻军。
第二年,捻军在河南许昌分成两支:东捻和西捻。东捻军由赖文光、任化邦领导,转战于中原地区西捻军由张宗禹领导,进军陕西,同东捻军呼应。在转战陕西一带的战役中,袁文恭崭露头角,成为梁王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一年后,清廷的军队把东捻军逼到山东半岛登州、莱州一带狭的地区,并派重兵围剿西捻军。丁卯年的初冬,梁王接到东捻军的告急文书,将士们忧心如焚。在粉碎了清军的包围后,西捻军回援东捻军,进入山西,打到直隶,兵锋直指北京,意图围魏救赵,使东捻军能够顺利突围。但直到这个时候,梁王才知道东捻军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清军又用合围的方式围困西捻军。戊辰年的盛夏,西捻军在山东被淮军围困在黄河、运河、徒骇河之间,恰逢连日大雨,骑兵不能奔驰,西捻连连溃败、伤亡惨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梁王的一头黑发全变白了。
清军逐渐缩了包围,这下午,剩余的西捻军在茌平与敌军打了最后一仗,他和袁文恭、柳泉在梁王的身边拼命保护着他。
到了黄昏,他们来到了徒骇河旁,这时,西捻军活下来的将士就剩下他们四个。
站在徒骇河的河边,浑身是血的梁王悲痛欲绝,他举剑就要自尽,他们三个急忙拦住了他。
当晚,他们三人护送梁王张宗禹游过徒骇河。到了对岸,梁王已经奄奄一息了。和他们交代了几句后,梁王就咽气了。
他们把梁王的尸体抬到附近一个树林,然后就用身上携带的刀剑挖了一个坑把梁王的尸体埋了进去。
埋葬好张宗禹之后,他和袁文恭、柳泉三人不敢在当地停留,他们就商量顺着徒骇河逃到河南去。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他们昼伏夜行,有时一都吃不到一点东西。他们又冻又饿,肩部受赡柳泉体力不支,就让他们先走不用管他,但他们两个人怎肯把他一个人丢下不管。半个多月后,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逃到了河南境内。
他们三个背着包裹一直往西走,有一,他们来到了开封兰仪县境内。这时,他们感觉安全了一些。
他们来到一个破庙,庙里的一位老和尚给他们做饭并给他们安排下住处,他们在破庙里歇了一。
吃过晚饭,他们辞别老和尚继续赶路。第二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一个镇。三人就找了一个客栈歇脚,并让店家为他们买来几件新衣服换上。柳泉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他们就让店伙计找来一位大夫为他看病。
不久,一位大夫到店里为柳泉疗伤,大夫首先清理了柳泉的伤口,又为他敷上了金创药,柳泉的精神好了许多。
感觉脱离了险境,三个人都很开心。当晚上,袁文恭让店家为他们做了几个菜,三个人一块喝了几斤酒,柳泉喝得酩酊大醉。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被外面的叫喊声惊醒,原来是官兵前来捉拿他们。他急忙叫醒袁文恭和柳泉。柳泉的酒意未消又加上肩部受伤,他被几个官兵围在院子里乱刀砍死,他和袁文恭拼命逃了出来,但袁文恭的左臂被官兵砍了下来。
二人逃出客栈,他为袁文恭简单包扎了伤处,他们狂奔了几十里才敢停下来歇息。
又过了七八日,他们来到了嵩山脚下。二人沿着一条路走了上去,看见嵩山南麓的半山腰有一个道观,道观的正门上方写着嵩阳观几个斑驳的大字,二人就进了这个道观。
嵩阳观里除了北面的正殿外,东西两边还有几间草房子。院子里的地上长着几簇野草,他们走进正殿,大殿里的神像上落满了灰尘,满眼都是破败的景象。
袁文恭:“这个道观里没人吗?”听见有人话,从神像后面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破旧道袍的道士。
他打了一个呵欠:“两位善人是游玩还是烧香啊?”袁文恭:“俺就是进来转转。”老道士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
他笑着:“敢问真壤号?”老道士面无表情地:“贫道松云。两位就转转吧。”他又问:“观里几位道长修行啊?”老道士笑了笑,“就我一个,等到哪一我羽化升了,观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心里一动,就对老道士:“敢问真人,我跟这位兄弟喜欢山上的美景,我们想在观里住上几日,吃住都在这里,你看如何?”老道士:“两位也看见了,观里倒是有住的房子,香火不旺,我自己吃饭就是对付的。两位住下可以,就是吃的不好,不知道两位善人能否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