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和徐氏都笑了起来。玲珑笑着:“大娘,改我专意给做一碗甜米让你吃吃。”耿氏也笑了,“我不是在乎那一碗米,她把那一咱沙河镇去的饶脸都丢尽了!你二婶都那样跟你,其他的人会不嘛,玲珑她娘家来的有一个老婆儿,跟一桌子人抢东西吃,真是没出息!”
徐氏笑着:“葫芦嫂子这几年就是这样,不管到哪儿吃饭,她相中哪一个菜就得督自己跟前。”耿氏:“她家里开着杂货铺,都进着钱,还跟八辈子没有吃过好吃的一样,真是丢死人了。就她这样的德性,她儿媳妇把她从家里撵出来也不亏她!”
在接下来的几里,吴通江的老婆、叶文海的老婆以及街上别的与东方远家有来往的家中的女眷都到东方远家看望玲珑和她的儿子。
玲珑母子来到沙河镇的第三下午,自强从周家口的新式学堂回来了。
自强首先顺路到永春堂见了父亲,从东方远的口中自强得知姐姐和外甥来了,他急急忙忙回到了家里。
见到正在箩筐里熟睡的外甥,自强就高胸想把他抱起来,玲珑连忙向他摆手,“我刚把他放在里面,让他睡一会儿吧。”
自强笑了笑,“姐,这个孩叫啥名字啊?”“俺叫李修文!”玲珑自豪地。“俺姐夫也来了吗?”自强问道。玲珑笑着:“他没有来,等几他再来把俺俩接走。自强,在学堂里苦不苦啊?”
自强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苦,可有意思了。学堂里那些先生都是满腹经纶,讲的课让你听了还想听!”“你们早上洗脸用的是温水吗?”玲珑又问。自强笑着:“哪儿有温水啊,都是凉水,不,都是冷水。用冷水洗洗脸,人一下就精神了!”
“吃的还中吧?”“中,伙房三两头就蒸大包子,我一顿就能吃两个!”自强得意地。
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自强就起身去见奶奶和母亲。
跟常氏和徐氏了几句,东方自强就去后院见念先生和佑。
自强来到后院,却发现后院的大门紧锁着,他就扫胸回了前院。吃晚饭的时候,自强见到了念先生和佑,才知道他们下午一块去了爷观。
自强:“大伯,我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水来了,明儿个咱去看看他吧?”念先生:“收秋的时候,我去给他俩送了一些吃的,后来就没有再去过。你要是想去,得跟你爹娘。”自强笑着:“那好,到时候让佑也一块去。”
耿氏听见了他们的话,“念先生,你们几个明儿个去庙上,别忘了捎回来一些萝卜干啊。这两年我都晒了萝卜干,吃着就是没有人家和尚晒的好吃!”老贾不紧不慢地:“那是因为人家出家人一尘不染、六根清净,再加上有香火熏着,晒出来的萝卜干就好吃。老许嫂子,明年再晒萝卜干的时候,你先面朝西面跪下磕九个响头,再祷告几句,你晒出来的萝卜干子也一样好吃!”
耿氏笑了起来,“是这样的啊,你不我还不知道哩,先生就是先生啊。既然这样,明年再晒萝卜干的时候,我把你牵过来。因为你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你还是个抓药的先生,肚里的花花肠子多。你这九个头磕下去,老佛爷肯定高兴,晒出来的萝卜干肯定跟牛肉那样香!”
老许故意问道:“咋还得把贾先生牵过来啊?”耿氏:“他四条腿走路,你不牵着他咋办啊?”老刘笑着:“自强跟佑都在这儿,你们别再笑话了。”自强也笑着:“俺两个啥都没有听见!”
念先生:“我明去了问问老和尚,他要是晒得多,我就跟他求一些。自强,你也回屋吃饭去吧。去不去明上午再吧。”
自强:“咱得去,在学堂里囚了半个月了,我想出去转转!”耿氏:“现在是大冬,都穿着棉袄、棉裤,几十里的路,你们几个步行去得走到啥时候啊?”老刘:“没事,念先生会赶马车,让他赶着马车去。”
第二的半上午,老刘在大门外把马车套好,念先生先后把一大布袋红薯干和一袋米放到车上,等自强和佑在车厢里坐好之后,念先生就驾着马车赶往圣寿寺。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圣寿寺。念先生把马车停在山门外,自强和佑跳下马车,然后把那袋红薯干抬了下来。
念先生:“自强,你俩先把红薯干抬过去,让水来抱过来两棵白菜喂喂马。”
不大一会儿,水来就抱着两棵白菜过来了,“先生,师父让你过去喝茶。”念先生笑着:“先把马安排住,我再过去喝茶。水来,你师父还好吧?”水来摇摇头,“他这阵子老是咳嗽。”“那你咋不去给他抓药啊?”
“他不想再去麻烦东方先生。”水来苦笑着。念先生把白菜接在手里,“你这个傻孩子,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啊?把车上的米拿过去,我一会儿就去见你师父。”
过了一会儿,念先生来到海和尚的禅房,老和尚颤巍巍地拄着一根木棍站了起来,自强和佑连忙去扶他,“先生,大冷的你又来看我了。”
看着老和尚更加瘦削的脸庞,念先生:“别站起来了,赶紧坐下吧。吃饭还行吧?”老和尚勉强笑了笑,“还是那个样。”“我刚才听水来,你这阵子老是咳嗽,抓两剂药不就好了嘛!”
老和尚:“不要紧,一开春就没事了。”念先生叹了一口气,“养病如养虎啊,咱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有病得赶紧看啊!齐亮不是给你留的有钱嘛,你咋放着钱舍不得用啊?”老和尚:“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有一点事。”
念先生拿出两串钱递给水来,“水来,你跟自强、佑去一趟逍遥镇,买二斤豆腐,再给你师父买几斤点心!”老和尚有气无力地:“别去了,净是多花钱,伙房里啥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