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唢呐声响,小香、如绣就领着如剑、如峰、如玉到李胜春家的院子外面去看。
不久,有两个周家口来的小媳妇笑盈盈地前来请新媳妇上花轿,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她们如众星捧月般地把秀云送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在唢呐声的伴随下离开了赵兰埠口。
李胜春请那些前来帮忙的族人、邻居和亲戚到屋里喝茶,但那些邻居和一些族人都告辞回家了。
午,李胜春备下桌酒席,男的一桌,女人和孩子两桌。林家瑞跟同桌喝酒的那些人都不太熟悉,喝了两盅他就借故离席,找到如锦后,夫妻俩就回家了。
半下午,天佑赶着马车来接季氏他们。李胜春和李修往车上放了几斤猪肉、几斤喜果子和两坛酒让他们带回家。
临近春节,东方远的气色好了许多,一家人稍稍放了心。但东方远还是怕冷,所以还是由何氏把他的一日餐给他送到屋里。东方自强还是不放心,他晚上就睡在父亲的房。
腊月初十的上午,玲珑和林家瑞又一次来到东方自强家,他们是前来与亲人们辞行的。何氏和小雨做了两大桌子菜,午,他们都在客厅吃饭,东方远拄着拐杖也来客厅坐了一会儿。
半下午,林家瑞和如绣与亲人们依依惜别,东方自强送他们十块大洋作为盘费。腊月十六,林家瑞和如绣去了上海,然后从上海乘轮船前往法兰西。
陈州学的开学时间是正月十八。正月十八上午,如松、如涛和吴运昌乘坐天佑赶的马车去了陈州学。大门口人来人往,如松他们背着行李走在校园的心路上,遇见同学,他们就少不了会说上几句话,沉寂了大半个月的校园又恢复了往日的生。
来到宿舍区,他们把行李放到各自的寝室。然后,他们又一起去会计室交书杂费,接着,个人又一块去买了餐票。
晚自习第一节,各个班级的学生都领到了新课本,第二节,他们上了一节自习,然后就到宿舍歇息。
如松来到寝室,看见有两位室友正在铺床,他也连忙整理自己的床铺。等同寝室的学生全部回来,屋子里就热闹开了。分别了半个多月,他们都兴高采烈地与大家分享寒假里的见闻。执勤的人员批评了他们寝室的学生几次后,他们这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第节,上课的钟声响后,一位十多岁、身材高大、穿一件蓝色棉袍的男子走上了讲台,他把里的教科书放到讲桌上,微笑着扫视了教室一圈,但班上的学生都不认识他。
东方如松笑着对同桌说:“这个先生可能走错教室了。”周围的学生都笑了起来。
等班上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讲台上的这位男子就笑着问:“各位好,请问这是年级甲班吗?”下面的学生都回答“是”。
这位男子朝东方如松看了看,然后就笑着说:“这说明鄙人并没有走错教室,我这学期担任年级的历史课。”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叹声,班上的学生都极不情愿地拿出自己的历史课本。
学生有这样的表现是有原因的:他们在一、二年级的时候,历史课都是由一位姓胡的先生教的。胡先生五十多岁的样子,常年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他不苟言笑,每次上历史课,他都让学生拿出课本,他给学生读出里面的重点内容让学生做出标记,然后让学生去背,他这节课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到了下一节历史课,他逐个提问学生,让学生背出上一节课他要求记住的知识点。如果有哪位学生背不出或背不好,他就会大发雷霆,让这个学生站在座位上。更厉害的是,到了下课的时候,他还把这些学生领到办公室,对他们大加训斥。学生都对他感到很头疼,但也不敢不好好学习历史,所以不管胡先生所教哪个级段的历史课,学生的历史成绩都是比较高的,学校的管理层也大都认为胡先生是一位好教员。
但胡先生所教的学生都叫苦不迭,他们常常私下议论,为啥胡先生不能像别的先生一样把课堂变成一个令学生乐于学习的场所。
出乎学生的意料,这个男子并没有让学生打开历史课本,他拿起粉在黑板上写下一个“乐”字,然后转身笑着说:“这是我的姓氏,请各位同学把他读出来。”
班上的学生顿时来了精神,有的读“ya”,有的读“ye”,还有的人读“le”。
这位男子点点头,“大家说得都不错,这个字就是有le、ye、ya个读音。在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一句,它读ya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句,它读le,在礼乐射御书数,它读ye。这样吧,在说出我的姓氏的读音之前,我先讲一个故事吧。”
一听先生要给他们讲故事,班上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
男子就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位才高八斗的秀才,他的父亲给他取了个名字就叫”
说着,他就在黑板上那个“乐”字后面又添了两个“乐”字。
教室里又热闹开了,学生嘴八舌地议论这个名字的读音。
男子轻轻敲了几下黑板,教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男子接着说:“这位秀才在参加乡试的时候,考官喊他的姓名:“lelele”,他苦笑了一声也只得答应。到了会试的时候,考官这样喊他的名字:“yelele”,他轻轻笑了笑也答应了一声。由于他学识渊博,秀才成了举人,后来又一路顺风,走到天子脚下,殿试的时候,主考官一板一眼地叫道:“yeyale”,只见他满面笑容,对着主考官不停地点头。ye是他的姓,间的字读ya,表示喜欢,后面的字读le,意思是快乐。放在一起就是姓乐的人喜欢快乐!”
“yeyale”,学生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字的读音,教室里笑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