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泉的决策是正确的,因为晚上休息的好,大家都比较精神。
让人惊艳的是,黎三的手艺真不错。
昨儿晚上守卫们抓了几只兔子回来,黎三随便调了些香料抹上去,就把那兔肉烤的香喷喷的,比平时吃的那些烤货更有滋味。
光北堂霆一个人就吃了三条兔腿!听泉怕他撑坏了,才不让他再多吃。
天一亮,大家休整休整,就准备上路了。
……
大皇女此刻正在凤君寝殿里喝茶,她神色凝重,心中似有忧愁。
“听言,你怎么了?有事告诉父君便是,如此愁眉苦脸的样子,父君不喜欢。”
听言素来很听凤君的话,便将脑子里的事儿,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如今母皇病重,孩儿,孩儿担心之后会发生争斗。”
凤君嘴角一勾,“我的儿,争斗这种事情是必然会存在的。你莫要怕,你外祖母再加上你耿姨的势力,她们两个都不会是你的对手。别看连贵君嚣张,可他到底是个奴才出身,就老三笼络的那群大臣,到时候稍微施点压,她们就会立刻调转目标,投奔咱们来了。至于东家,家中无女,不足为惧。老二也是,虽说她娶了北堂公子,但那又怎么样呢?还能敌得过江州和凉州的势力?再说了,将来你若是不满意,便一并除了就是。何必因为这个发愁?”
听言道“那父君,到时候要把老二老三都杀掉吗?”
凤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那是自然,你若不对她们动手,她们就必定会对你动手,还是绝了后患才好。至于老四跟老五,要么乖乖的做个王女,要么……”
他后面的话未说完,听言也懂他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她上次被熊吓了一回,所以性子变了些。
想起上次听泉救了她,终究有些不忍。
凤君看出了她的顾忌,问“怎么,就因为她救了你,你就心软了?儿啊,你若是不狠心一些,她将来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老二这个人复杂的很,从她毁了咱们的万宝楼就看的出来。不除掉她,将来绝对后患无穷!”
凤君顿了下,眼珠一转,接着道“你再仔细想想,你小时候欺负了她那么多回,她要是将来继承了大统,她会放过你吗?”
以前她仗着自己是凤君的女儿,在宫中为所欲为,别说欺负别的皇女,就是宫人们也没能幸免。
今日听的凤君一番话,她才终于下了决心。
就算她救了她,她还是不得不除掉她,因为,将来的王位只能是她的!
再说听忧,这段时间她忙着笼络京城里的商人。
比如醉仙楼跟十方酒楼,不过醉仙楼的东家何矣拒绝了她的好意。
所以,听忧将目标转向了十方酒楼的东家朱异。
这朱异也是个能人,十方酒楼比醉仙楼晚开两年,她却能在醉仙楼的覆盖下,将十方酒楼打理的蒸蒸日上,菜品比之醉仙楼还要丰富。
如今,十方酒楼可以说是能和醉仙楼分庭抗礼的存在。
听忧自然百般笼络,只是朱异也不是一般人,她对听忧的笼络之意了然于心,只和对方虚与委蛇,维持面上的友好。
她深知对方只是为了利用她,掺和进朝廷可不是好事,她只想安安心心的做个商人就好。
听忧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笼络人心也不能急于一时。
因此,她常常去十方酒楼喝酒吃饭,宴请亲朋,想以此拉近彼此关系。
还有一件事围绕在她心头,她着实犯了难。
听忧的另一个目标,则是当铺的孙周,孙掌柜。
这孙周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不过她很有钱,听忧正是看中她这一点。
可这所周也有一个缺点,应该说人之常情,只是她比较过度。这个缺点,便是好se。
尽管听忧去烟花巷物色了许多美男送给她,孙周都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可这京城能找到的小倌她都找过了,连暗门里的都找过,愣是没有一个让孙周满意的。
孙周明确表示,只要能找来让她心动的男人,那她就答应了听忧。
连续想了几天,她也没想出来该找谁。直到那晚,她去了东承风的院子。
她怎么没想起来呢?这京城的美人,除了若风,就该是他东承风了。
可是东承风身份特殊,且不说他自己愿不愿意。听忧自己也觉得不妥,他可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君,若是……那岂不伤了她的面子?
可孙周是只肥羊,这么肥的羊可不能让其他人给笼络了去。
几番思量,她最终还是决定用东承风笼络住孙周。
只有一点,不让孙周动他,让东承风陪酒跳舞便是。
她过了自己这关,接下来要过的,便是东承风这关。
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说服他,听忧亲自下厨给他做了补汤,端去了东承风院子里。
“承风,今日有空,我给你炖了鲜笋鸡汤,最是美容养颜,你用些吧?”
东承眼皮子动了下,唤道“银修。”
银修给他舀了汤,东承风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听忧趁着这个时候道“承风,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一事想与你说。”
“说吧。”东承风继续舀了一勺子汤送进嘴里。
他早猜到听忧是有话要说,否则怎么会这么好心送鸡汤过来?像她这么大女子主义的人,无事是绝不肯下厨房的。
“我想……让你去帮忙会会孙掌柜。”
东承风的手顿住,问“孙掌柜是谁?”
“就是当铺的孙周。”听忧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东承风把碗放在桌上,道“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忧道“承风,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将来着想,孙周是只肥羊,可不能让她落入别人手中。”
东承风鄙夷道“肥羊?我看是只se狼吧?她的名字在烟花巷里可是绰绰有名啊。亏你想的出来这种损招,竟然出卖自己的夫君。”
听忧劝道“也不是要你与她做什么?只是想让你跳跳舞喝喝酒什么的,不会让她对你做什么的。”
莫说东承风了,就是银修跟银心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东承风怒道“所以,你是把本公子当做陪酒的小倌了吗?!”
“承风,你相信我,我也会在现场守着的,绝不会让她碰你一根汗毛。你仔细想想,将来我们……”
“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东承风已经下了逐客令。
听忧无法,只能出去了。
她走后,银修跟银心再也忍不住了。
“主子,公主也太过分了!”
“就是,她简直是在侮辱您。”
东承风笑道“听忧啊听忧,我早知道你是个无情的,却没想到你不光无情,还如此无耻,你总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主子,那要拒绝公主吗?”
“不用,我去便是。”
“主子,您不能去!”银修跟银心异口同声。
“放心的,我不会让别人占到我便宜的。她能利用我,我也能利用她。”
东承风重新端起那碗鸡汤,又舀了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