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新花样?”
蒋忠文知道这‘军训’都是有剧本,像挖矿,战斗都是为了让他们提前适应机械师未来的生活。
毕竟在校几年,像这种战斗机会可不多,更多是积累机械知识和图纸,属于文的方面积累。
“应该是。”
连忠苦笑不语。
其实他对陪新生‘军训’是又爱又恨,爱是有机械系的新生到来,可能会减轻这段时间鬣狗们猖狂行动带来的压力。
但也有可能会让那些大人物玩个惨,本来是搞新生的麻烦,可架不住他也参与了,一不小心就殃及池鱼。
好痛苦的呢!
还有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要说出来。
上车后,窦雄调出监控图像,密密麻麻的红点,看着数量还不小,距离还不远。
“看来还有些时间,我们的行动也加快速度,引导其他觅食蠕虫去无人矿点,然后再去近距离观察。”
连忠说出他的打算,指挥着窦雄开车。
坐在车后的黄育友伸出头来,看着光屏的画像,嘴角抽搐。
“这不是故意增加难度,连个具体影像也不传来,就现在的技术,能监控方位,搞个影像有多难。”
从安排上,蒋忠文感觉了浓浓的恶意。
黄育友没说错,搞个影像传过来根本不是难事,可他们就是不发,这完全可猜上面的用心。
“领导自有考虑,我们照做就是,想不想高分?”
连忠吓唬着。
怎么不想,黄育友打听过了,虽然这‘军训’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可暗中,他们的成绩却会有暗中的收益。
回校后就能兑换了。
头缩回去,他变得安静许多。
这时,蒋忠文就把心底一直很好奇的问题说出。
“队长,我观察了,我看你们现在的武器都是二三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落后产品,营地有这么困难吗?”
问到这个,连忠就感到一把心酸泪。
“诶,客观条件,没办法,类似我们这种营地,联邦有太多了,而且处于起源星,安全还是有一定的保障。
更危险的地方是探索舰队,外星驻点,那才是武器消耗的大头,好东西当然是优先他们。
联邦还是经济发展为主,就军火市场是远远供小于需。
尤其是你们机械师出品的武装更是如此,僧多肉少。”
蒋忠文不反驳这话,机械师的人少是全社会出了名。
整个联邦认证机械师在五年前才正式突破二十万人数,每年才平均一千入(大)学左右,不算上后期中途折损。
因天赋限定,就算华新联邦近些年加大投入,可这数量还是增长缓慢。
单是联邦级的科技研究(星舰研制,超光速引擎突破研究,传说空间跃迁技术,虫洞空间这种还在理论尚没有正式成果。)所需要的人员,那就占了老大一部分机械师。
市场上真正有武装外流就那么多机械师,与工厂流水线上的产品相比,机械师出品无疑是私人定制,更精良,更受人喜欢。
能用好东西,谁想用差的。
入夜。
<46号>矿点。
锅炉房。
蒋忠文坐在一滑轮椅上,身旁是退火炉在内的机器,让锅炉房的高温远超室外,没一会就让他大汗淋漓。
但他不在乎,有天赋[专注]的帮助,全身贯注之下,他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面前临时工作台上。
焊笔,切割器……在天赋的作用下仿是身体的一部分,进行精准作业。
齿轮,开合式能源壳,轴承扭矩……一个个他觉得可能会用上的零部件。
“热死人了,我受不了。”
没有携带私家制冷器的黄育友忙活一阵,还是忍不住了,高温让他的身体难受,动作都走形了,根本就不能做出令他满意的零件。
再继续也是徒劳,加上刚才制作的,暂时应该够用。
“出来了。”
窦雄与连忠还有矿里的几个人坐在不远处的铁椅,或石礅,人手一支烟,谈天说地。
吹着牛皮。
“要不来一根。”
黄育友也是个烟枪鬼,年纪不大,但他从小却很调皮,叛逆,烟这个大人越不让碰的东西,他越要碰,觉得酷酷。
长大后,渐渐知道烟不是个好东西,可习惯了,没有外力就没有做出改变。
端着石头上,这时全然没有别人印象中那种机械师的形象,看着痞痞的。
“你还真抽?”窦雄有些惊讶。
黄育友却不以为然,“怎么不能抽,谁规定?”
“呃!”
窦雄有些哑口无言,好一会他看向锅炉房,“我还以为你们机械师这些人搞研究,文文弱弱,之前遇到的三个机械师那可都是客客套套,大道理一堆堆。
不是泡在车间,就是设计图纸,像蒋同学一样,只是那几个没有蒋同学有那么好的忍耐力。”
黄育友点点头,又摇摇头。
“差不多,机械师本职就是这样,不过我们也是人,有自己的兴趣,生活习惯,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
四十多度,还呆了两个小时不出,就没有烧死他,我都觉得怪事。
他变态的。”
这一句变态,连忠与窦雄等人在心里竟然默默认同。
像黄育友受不了都出来几次休息,可蒋忠文却一直呆在那高温锅炉房中,这也太离谱了。
他不怕热。
可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蒋忠文的身体没有像窦雄等人想象那么离谱,只是以往熬惯了,有一定的耐受力,而且心神不去注意削弱了心理上的影响。
减负,再减负,他就僵持久了些。
再过一会,身体承受极限的蒋忠文从房间内走出,手上多了几个椭圆形,表面没有多光滑的金属球。
没有直接去吹风,来到挡风的墙壁前,任由身体自我散热,避免过度刺激身体内部系统的应激。
经历多了,蒋忠文也就摸出了一些应对手法。
在<46号>矿点呆了一晚。
而在这一晚,蒋等人睡得安稳,可彪哥一伙就惨了。
原本以为偷猎成功,带上战利品的他们会发大财,哪知,晚上时分,他们熟睡时突然遭遇不明虫人的袭击。
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砰。”
子弹穿破胸腔,彪哥脸色沾血,面目凶狠,“都给我顶住,不想死就跟这些畜生拼了。”
枪口的火光晦暗若明,似奏响的金属硝烟鸣奏曲。
夜色下似乎是绯红一片,飞溅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