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东大星港。
昼夜通明,一架驾宛如巨无霸式的航天飞船在指挥塔的安排下有序升空,轰隆一声,又一轮满载货物的载具飞离。
在这个尚未正式揭幕的工程,大批早期物资已经开始运转。
就连在星外巡航的星城都改变既定的航路,广袤的星体发射着不同色彩的星光,如同点缀在这片星幕的油彩。
空间涟漪由点而扩散开,渐渐形成了波折浪,如同被撕开了般,露出了黝黑的虫洞,巨大的轮廓从虫洞钻出。
先是一道门,高大的边框,上面绘有奇异的纹路,绽放着坚固的能量屏障,远远一看就像是蜂窝状的结构。
一点点,跃于星空外。
完全显露在外时,这门都有十数里高和宽,让人不禁叹为观止。
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有人想到有这种科技的艺术品,不,不能说艺术品,这是科技的成就品。
可惜这种科技只是星空不知多少万万年的遗留,华新联邦从某种遗迹侥幸得手,穷尽百年都没有吃透上面的技术。
现代的研发不少都是逆反工程,可以说是近现代的新科技起源之一。
门出来。
这只是星城其中的一道门户,后面还有庞大的主体,一座宛如卫星般的星空之城,以星体为基,挖空了所有。
未知的金属为骨架,成就了华新联邦最具威胁力的堡垒。
一座生命行星的开发对现在的华新联邦是不容破坏的国策,为了杜绝所有潜在威胁,搬来这样一座战略性力量。
谁敢乱动。
四星门,星光灯塔不断放射信号,捕捉波段反馈,前方探明的星图路沿途都建有永久性的星塔灯,就是为了过往飞船,星舰指引方向。
“确认位置,便宜了三刻度,属于正常的跃迁偏值,能量储备临近三成,必须再次储备,建议暂缓下一次跃迁。”
星城原本是在西南星疆,而新发现的适宜行星位于东方星疆,由于这星城的体量大,一般不会动用‘曲线跃迁’的技术,因为太耗能了。
一般巡航,它都是超音速,能量值刚好维持正常的储备和支出。
经过这些年的不断翻新和修补,这星城在某些方面始终差强人意。
论威力,这货上面的主炮火力射一轮就足以摧毁一座行星,而它的主炮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何止一两个。
更别说入驻其内的院士及附属战力,单挑一个整编星舰团都绰绰有余。
“修正航向,正常航行。”
城主发号施令。
这种一座巨无霸存在,柱国院士是真正的拥有者,但这样的人物可不会被杂务缠身,星城自有一套管理班子。
城主就是最高文官。
有些复古,但这称呼叫着叫着就惯了。
谁让这叫星城。
本来正是官职称呼是直属市长,不过从某天,网上的风气影响,社会上也叫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除了些官方文件之外,就连生活就星城内部的人都叫城主。
太好了。
原本星城也到了换届年份,城主就要换人来做,可摊上行星开发事宜,换届的发声就变小了。
毕竟换届总需要点时间磨合和熟悉业务,可早已完成行星的生态体系,那就少一大笔支出。
就算是华新联邦有准备多年的开发储备金,但工程一展开,那花的都是天文数字,财政赤字必然的结果。
前面数次也是。
像头两次开发行星,因为没有经验,当年全国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甚至还引发了三年战争,与黑河文明爆发了白鹤星带的交战让华新联邦差点都亡国了。
要不是三国联盟协议犹在,面对外来文明,极北两方没有坐视旁观,及时伸出援手,这难关怕是不好过。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前一秒,彼此还互相在下绊子,恨不得搞死对方,但面临某种威胁,同星的渊源又让三方更易走到一起。
星城蛮横的前行,内部行星推动发动机撞破狂风,形成了星空中恐怖的大浪。
所过之处,某一体积稍小的碎星体被星城航行拉扯,使得周围的引力体系发生了点骚乱。
在星城离开后,碎星体轨迹发了点谁都无法料想的变化。
也不能说是谁都不知道,根据大数据得出的结论,某种可能性也推演了,只是在华新联邦的普世观,这没什么。
十年后,这碎星体将会因引起的潮汐形象,突然增加运速,形成了星空极为常见的彗星,穿过重重障碍。
击溃了当时某一小国的私立点,造成了万人死伤。
开拓有风险,入场需谨慎。
到时还闹出了不小的新闻。
人道主义精神在人类思想上的市场永远不少,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的祭奠仪式。
回转新都。
待身体实在无法一次性承受,蒋忠文就暂时了第七宫的改造,这还只是前期,到了后面还有一个仪式。
十二宫的有机组合。
到时才是真正的‘机械核心’,一个终身受用的能力。
休息了七天,蒋忠文的脸色依旧苍白,多次不顾身体的不适,他都强势让身体器官适应心脏的突变。
而另一边,赵芷彤是忙的热火朝天。
作为外联部的学姐,她有义务在最后一年为了传统,找个学弟或学妹接受这个渠道的资源。
可偏巧,她还要串联内外,简直忙的分不开身,连到宿舍的次数与蒋忠文会面都少了。
更多是通过网络联络,汇报一些情况。
她做平台,而服务的十多个学生就是内容,构建一个小型的产业线。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
新都的热潮也渐渐消退,有资格入场玩的势力都找到了相应的合作方,剩下就是学校的筹备工作。
通过校内的良好关系,赵芷彤可谓大获全胜。
签了好几份备忘录,甚至还有产线的整套出手,初步上,只要不是她作死,遇上了星空的麻烦,她应该说的不怕亏。
十月初。
秋天悄悄缀着夏日最后的尾巴,于晚上时,总是鼓起一阵阵凉风。
仓储区。
呲。
内舱打开,蒋忠文心口闷得难受,大口喘着气,拱起的身体难受,脸色苍白近乎没有血色,可偏偏又有种错觉。
十二宫已成,心脏的搏动声是那么强劲有力,可这种代价让他也承受了极其沉重的压力。
他的手掌微微抬起,看着真心处浮现怪异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