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醒过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光亮让他视线有些刺眼。接下来酸痛感便从全身各处传入大脑,而她的脑袋里还有些晕乎乎的。
但既然有酸痛和眩晕感,那么证明她还活着。
林烟顿时疑惑起来,昨天在自己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她的同伴赵浮生,比她醒来的更早一些。
他正在打量着瘫在椅子上的秃顶老板。
而这叫郝云的老板已经死去多时了。
林烟摇晃着酸痛僵硬的胳膊走了过来,她十分不解,为什么那姑娘杀了她的同伴,却没有对自己两人下手。
这可不合情理。
看那小姑娘那副想杀人跟想偷吃禁果的期盼模样似的,根本没理由放过他们。
“他不是被银针刺死的,是被人一拳打死的。”
赵浮生对她说道。
“被人打死的?”林烟皱起了眉头。
“我们俩的攻击对他来说,并不致命,按照时间来说,他如果不死的话,应该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那死的就应该是咱们了。”赵浮生缓缓说道。
林烟也凑了过来,看着已经死透了的郝云,深以为然。
元武人自古以来流派众多,各种奇特功法数不胜数,而这郝云就是修炼的铜皮铁骨的金刚术,想要杀死他,一点也不简单。
“但是你看……”赵浮生抬起了郝云软绵绵的右臂,“你看他的手臂,这像是跟人拼拳之后,被劲力尽数震碎了一样,而且这劲力还直逼肺腑,心脉都被震断了。”
林烟听了这话,又看了看眼前这具死状惨烈的尸体,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究竟什么人能做到将一个修炼铜皮铁骨的人一拳打成这样呢?
林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的印象里,枫城只有一个人能办到这件事,“那是咱们公会的那位拳法宗师,司前辈?”
赵浮生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他,咱们至于在这冷地板上过夜吗?”
林烟迷糊了,如果不是他,那还会是谁呢?
等等,林烟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出现的那头凶兽?”林烟突然问。
“负牛?”赵浮生想起来了,随即明白了林烟话里的意思。
那头凶兽的表皮如同甲胄一样硬,其坚硬程度与铜皮铁骨也差不多了多少。
可同样让人悄无声息的一拳将脑袋锤了下来。
赵浮生看着眼前的死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春申街。
上次也是在春申街。
看来这两件事,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所为。
只是,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隐藏在这春申街呢?
“那女孩儿呢?”
林烟又问。
赵浮生摇摇头,“我醒来时她就已经不见了。”
可能是跑了,也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总之,回去之后,得通知公会,找到这个女孩儿,林烟回想起那女孩儿那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模样,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且看那女孩儿操控银针的精湛程度,对穴位的认知程度,很明显受过训练,如果任其发展,将来可能后果很严重。
最主要的,她现在可是“潜龙”组织里的人。
“那女孩儿倒是不见了,但是又多了个别的人。”
赵浮生指了指门口,那里趴着一个个头小小的少年。
林烟和赵浮生走了过去,等看清楚这少年的面容后,林烟“咦”了一声。
似乎觉得很脸熟。
“他是我们公会新一期的实习生,精于隐藏和刺杀术,是个修炼近身格斗的元武人,却又能根据环境隐藏自己的气息,很难被人发现,这也算是一种个人天赋吧!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会是一个厉害人物。”赵浮生说。
“只是因为他行事风格问题,在公会实习期间的评价却褒贬不一,所以我对他有印象。”赵浮生缓缓说道,“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烟点点头,“那把他弄醒,问问他就可以了。”
说着林烟扶住他的脑袋就开始掐人中。
“别……”赵浮生正准备阻止,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回事,这样莽撞,也不怕给人留下后遗症。
但林烟却没管这么多,掐着人中,不一会儿,这个叫纪尘的实习生,眼皮动了几下,幽幽转醒过来。
恢复意识,纪尘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林烟和赵浮生俩人只是在一旁看着他。
“两位……前辈……”纪尘看清楚了眼前的俩人,目光有些茫然。
“你告诉我,”林烟看着纪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纪尘环顾四周,眼里的迷惘之色更甚,“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问你呢!”林烟说。
纪尘努力的回想起来,自己是要干嘛来的,又怎么会躺在这里?他努力回忆,可是一想,脑袋就如同炸裂一般的疼。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林烟和赵浮生对视一眼,得,看来在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名堂了。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赵浮生看着纪尘头痛欲裂的表情,“什么想起来了再告诉我们就成。”
两人站了起来,尽管他们对晕倒之后的事一无所知,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办法,“回公会,找欧阳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浮生点点头,林烟说的欧阳就是欧阳菲,回溯应该可以回看到昨晚发生的事。
林烟看着那具尸体,对赵浮生说道,“通知公会来把这个人弄回去吧!”
……
上午时分,薛宁在家做着早餐,电视里放着一个教人做菜的美食节目,薛宁在对照着做。
而此时,他家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女的。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照着美食节目做菜有一个不变的定律,一看就会,一做就糊。
薛宁看着锅里不可名状的玩意儿,还发出了一种特别难闻的气味,气的扔了锅铲。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薛宁开门,发现是对门的租客阿珍。
对面的门口,还有一个大约五六岁如同瓷娃娃一样长得很精致的小姑娘。
阿珍捂着鼻子朝里看,问薛宁,“你在干嘛呢?”
薛宁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学做菜呢。”
阿珍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菜做的并不成功。她对薛宁说道,“要不然……来我家吃点吧?刚好我们家饭熟了。”
也不知道阿珍是真的出于好心,还是仅仅只是想阻止薛宁继续做下去。
薛宁赶紧摆手推辞,阿珍倒也没有再继续邀请。倒是那小姑娘走了过来朝着薛宁捂着鼻子说道,“大哥哥,你在家是做粑粑吃吗?”
薛宁,“……???”
“小芙,别瞎说。”阿珍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将小家伙抱回了屋子。
留下薛宁一个人站在门口独自凌乱。
他深吸了一口气,有那么臭吗?
“呜哇~”
身后传来动静,只见那被自己扛回来的,爱玩针的女孩儿醒了过来,直接冲进厕所去呕吐了起来。
看来……还真有那么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