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看了薛宁一眼,接着说道,“几天前,大叔得到组织的一个新任务,就是在一个公会的退休老头儿那儿,得到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
薛宁瞳孔微微收缩了起来。
就是欧阳菲看到的那个笔记本?
“那个老头儿附近暗哨不少,要绕过暗哨与无比严密的监控,需要废很大力气。
大叔知道,这次事情成功之后,他在枫城隐藏的身份会被发现。果然,昨晚公会的人就找上门了。公会的人和大叔拼了个两败俱伤,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江悦说道。
“嗯,说说你们拿日记本的事。”薛宁皱眉问道。
江悦看着薛宁,不明白为什么薛宁态度突然变得冷冽了起来,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话。
所以她再一次尽量让语气变得温和一些。
“其实,这次行动大叔就是一个掩护,动手的,是组织里另外一个人……”
“谁?”
还不等江悦说完,薛宁就开口问道。
“一个叫‘千面人’的组织成员。
据说他的脸跟面团似的,可以捏成任何人的模样。大叔说见过他几面,每次都是不同的样子。”江悦想了想又说,“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用的哪个倒霉蛋的脸?”
这句话薛宁听得是咬牙切齿。
“那怎么找到他?”薛宁问。
“大叔或许知道。”江悦摇头说道。“但我不知道。”
薛宁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他觉得江悦应该没有说谎。
“那日记本上记载着什么内容,你知道吗?”薛宁又坐下来问道。
“不知道。”江悦说,“不光我不知道,大叔和那个‘千面人’也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怎么找啊?”薛宁不解的问。
“据说日记本上有我们组织的印迹,还有封面上有两个字。”江悦说。
“什么字?”薛宁问。
江悦看着薛宁,吐出两个字。
“神迹!”
薛宁心里微动,“神迹!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过……”江悦想了想说,“据说跟神祗有关,又或者是有关于长生的秘密。”
……
什么是神迹?
就是人力所达不到的,就是神迹。
比如长生不死。
比如死而复生。
日记本上有“潜龙”组织的印迹,说明这日记本的出处可能就是“潜龙”!
那这日记本里究竟记载了什么呢?
薛宁开始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屋子里的江悦朝着薛宁问道。
薛宁回头看着她,开口说道,“既然你现在是‘潜龙’的人,那你怎么和组织取得联系呢?”
“我不知道。”似乎是看出来薛宁的心思。“但是,我想他们会联系我的。”
薛宁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悦看着薛宁的目光,试探着问道,“你是对日记本有兴趣,还是对‘潜龙’有兴趣?”
薛宁想了想,“都有兴趣。”
江悦看着薛宁,言语诚恳的说道,“你虽然很厉害,但毕竟只是一个人,跟‘潜龙’比,你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对哪个都不要有兴趣。”
“哦。”薛宁点点头,“说的也对。”
江悦讶异的看着薛宁,她看似是好意提醒,但实际上有激将的意思。
她还以为薛宁会表示出势在必得和死磕到底的气势呢。
但很明显,薛宁居然很听劝,这让她很失望。
“该问的你也问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过了一会儿,江悦咬着牙问。
“把你交给公会你去不去啊?”薛宁看着江悦说道。
“那他们会杀了我,即使不杀我,也会一辈子关着我。那还不如杀了我。”江悦目光哀求着看着薛宁。
“那我就杀了你吧!”薛宁说的轻描淡写。
“别……”江悦慌了。
“那怎么办,放了你?”薛宁走过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眯眯着说,“可你昨天想杀我啊!”
江悦看着薛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神有些慌乱,作强词狡辩状。“可是你没死啊!”
薛宁想了想,点点头,“那也是哦!”
“那你就走吧!”
江悦一下愣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放自己走?
薛宁说完这句话,便自顾自的坐在一边认真的剪着指甲,不再理会她。
就像江湖荤话一样,就当个屁一样把她放了。
这说明薛宁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江悦犹豫了一下,然后起身就往门外走。
快步走过长廊,江悦每走一步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危险人物越远。
越来越感受到自由的时候,她变换了一个脸色,咬牙切齿,眼神阴狠。
她咬着牙在心里暗暗想道,将来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杀他一定能获得特别的快感。
在江悦离开好一阵后,薛宁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地图软件,一个红点离自己家范围越来越远。
也不知道那苟万年的追踪器好不好用?
看了一会儿,薛宁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再管它。
………
下午,薛宁来到了自家天台,三层的小楼房,并没有俯瞰的感觉,但薛宁觉得在上面吹吹风也挺好的。
昨晚的事,薛宁很自然的在脑海中淡化。
千面人。
笔记本。
潜龙。
神迹。
这些东西似乎都太复杂。
先把饵放出去,然后一切随缘吧!
这天台上有一把躺椅,不知道谁放在上面的,可能是自己这幅身体的原主吧。
相比于前世,这种悠闲可真是难得。
那可是常年要保持神经紧绷来面对危机感的。
其实这个世界因为有非凡者有凶兽的存在,这个世界危险的多。
在这个世界,人更能感觉生命的无常。
但薛宁反而没有那种危机感。
因为他发现,他碰到的人或者凶兽虽然强,但都没有自己强。
没过多久,阿珍带着她那个叫小芙的女儿上了天台,端着一盆衣服。
互相打了招呼。
小芙一上天台就站那盯着薛宁。
薛宁笑着招招手,小芙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悠悠走到了她身边。
“你叫什么?”薛宁柔声问道。
“周芙!”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
“周芙,你想坐这把椅子吗?”薛宁又问。
“不想。”周芙摇摇头。
薛宁直起身子,看着小丫头问道,“那你想玩什么,我陪你玩。”
“我想玩鸟儿。”周芙说。
薛宁听得双腿一紧,这什么家庭教育?他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晾衣服的阿珍,她似乎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只是看着薛宁和周芙芙在一起,朝这边笑了笑。
只听周芙指着落在阁楼顶上继续说,“我想要那只鸟。”
薛宁转头一看,那上面有只鸽子停在上面。
“那个叫鸽子。”薛宁说。
当然,说它们是鸟也没关系。
“那你能帮我把鸽子捉下来吗?”周芙问。
薛宁看着一脸期待的小丫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薛宁起身从地上捡了颗石子,瞄了瞄,屈指弹了过去。
鸽子掉了下来。
薛宁力道控制得很好,没要它命。
掉下来的鸽子扑打着翅膀,还想飞起来,却被薛宁拎在了手里。
“好可爱的鸟儿啊!我很喜欢。”周芙欢喜雀跃。
薛宁将鸽子递给周芙,小丫头一脸欣喜,抚摸着鸽子的背。
真是个有爱心的小姑娘。
“你还想要什么?”薛宁看着精致的小丫头问道。
小丫头抱着鸽子想了想,“还要葱,姜,和蒜……”
薛宁,“……”
不一会儿,阿珍晾完了衣服,走了过来。
“走啦!小芙。”
“哦,好。”
阿珍拉起小丫头,小丫头抱着鸽子,往楼下走去。
“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喝汤啊?”阿珍头也不回的问。
那么可爱的鸽子,熬出来的汤一定很香吧?
薛宁还没来得及回答,阿珍母女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