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情况没有容许秦飞有太多的考虑时间，在李代说完之后，其他九个人都大声地回应着，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而且他九个人也都在回应完之后，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了一眼秦飞。

“哼，无可救药。”李代非常不满地说道。

沫儿则是看着秦飞，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代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就继续说道：“好了，下面我宣布，下一阶段的实战测试即将……”

“李代大人请等一下！”沫儿突然打断了李代，并且看了他一眼。

李代意外地看向沫儿，脸上带着不解地神色。

死亡使徒的甄选工作，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负责，不管选拔多少人都要经过他们两个，可以说他们手里的权利算是比较大了。毕竟，如果他们不想让一个人过关，那么只需要稍稍改动一下数据，那这个人就算是被淘汰了。

当然，他们这么做也是在规程之内。他们作为评选人，有权利并且有义务关注被选拔人除身体数据之外的隐性数据。比如，心性。

沫儿打断李代之后，并没有看向李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秦飞。然而李代随着沫儿的眼神，已经猜出她的意思了。

“沫儿，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李代说。

“李代大人，我只不过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成为使徒的选拔者。”沫儿的目光依旧在看着秦飞，“他的数据如何，您也是知道的所以……”

“好吧，好吧！”李代突然有些烦躁，摆了摆手道，“给你五分钟，就五分钟。”

“谢谢，李代大人。”沫儿松了口气，五分钟么，应该足够了吧。

沫儿看着秦飞，后者被看的一愣一愣的，然后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沫儿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秦飞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说道：“好了，我看出你有问题了，想问什么就问吧，在我能回答的前提下，我会告诉你，我可不想你们之中会有一个带着心理包袱去执行测试任务，那样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全队。不过，你也听见了，你只有五分钟，我劝你还是挑些重要的问题问一下。”

秦飞张了张嘴，他确实有很多问题，但是真要让他问时，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李代看着秦飞的样子，不由得撇了撇嘴。他和沫儿虽然都是负责选拔，但是其中的分工还是很明确的，沫儿是负责的个人身体数据分析，在这一个环节上，李代无权过问，而且沫儿现在做的这个事情，也算是其中的一项。

但是他有控制整个选拔时间时长的权利，所以他给了五分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我叫秦飞？”秦飞问道。

“一句废话！”沫儿叹气道。

“已过三十秒。”李代迫不及待的提醒了。

秦飞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全身上下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个人，不是他！

那这个人是谁？他也叫秦飞？跟自己同名？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秦飞面露惊恐地问道。

“使徒总部，严格来说是死亡使徒总部。”沫儿回答。

“那这里是不是地球？”秦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不是穿越了？

关于穿越问题，这只不过是小说里常用的一个套路而已。虽然他也曾经听说有人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回来之后就说出一大堆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又比如，曾经在国外有个男孩儿，说自己来自未来，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是来拯救地球的，他都当做无稽之谈。再比如大飞机事件，也只是用穿越来掩饰其事实真相。

沫儿歪着头想了两秒钟，然后眉头皱了皱，摇头道：“你没有权限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你现在还没有权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地球有很多个，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沫儿！”李代听到之后就立刻制止了，但还是晚了，“这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层次可以知道的东西！”

沫儿回头对着李代甜甜一笑，点头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还有一分钟。”李代再次提醒。

最后这一分钟，秦飞没有再提过问题，完全陷入了刚才沫儿那句话里面。很多个地球，那他是来自其中的哪一个？

沫儿等了足足四十秒，还不见秦飞提问，就知道秦飞恐怕是陷进自己的思想里了。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现在钻牛角尖儿的，如果你能走下来，那么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但不是现在！”沫儿也不由得脸色肃然，对着秦飞说道。

秦飞突然一怔，他已经意识到了，他现在就是穿越了，而且还不是身体一起穿越过来，只是一个灵魂，然后寄托在一个其他人身上。只不过是赶巧了，这个人他也叫秦飞。

“那么，我是一个穿越者了？”虽然秦飞知道，穿越者这三个字不应该说出来，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就后悔了。

“穿越这件事在这里很常见，没必要大惊小怪吧？”这次说话的，是与他并排站着的九个人其中的一个。

“威尔，我警告你，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是不能说话的！”李代看向说话的威尔，呵斥了两句。

威尔立刻禁声，他也知道纪律，但是他刚刚只不过是顺嘴就说出来了。

呵斥过威尔之后，李代才继续说道：“好了，我宣布，你们的选拔测试即将开始，祝你们好运。现在，全体向左转一直走！”

十个人这次整齐划一，全部转身向着左边走去，即便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墙壁。

看着走在队尾的秦飞，沫儿再次摇了摇头。她很希望秦飞会完成任务归来，但是她此刻也没了当初的信心。

就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撞上墙壁的时候，墙壁上面突然出现一片如水的波纹，前面那个人就穿过墙壁消失了。后面的人紧随其后，一个个走进墙壁，秦飞看着前面九个人一个个消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跟着第九个人的脚步，走进了墙壁之中。

秦飞消失之后，水波便消失了，整个大厅恢复了平静。

李代嘴角带着一丝轻蔑地笑意，说道：“沫儿，你看错人了，秦飞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是吗，那就等等看好了。”沫儿说道。

“沫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看重他，但是他真的不合适。难道，你的观点完全建立在那么一点点的个人身体检测上？那只不过是一个初步检测罢了！”

“当然不是。”沫儿看向李代，“选拔测试任务结束之后再讨论秦飞也不迟，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那么针对他？”

李代眉头一挑，说道：“沫儿，我不针对任何人，但是秦飞真的不合适，从他刚来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他不合适，我是为他好而已。”

李代说完，转身走向另外一边的墙壁，刚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哦，对了，关于刚才地球的那个问题，我就当没听到过。你知道，地球对于现在的使徒来说，那意味着什么，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沫儿看着李代走出大厅，沉默了片刻之后也离开了大厅，整个大厅在他们离开之后，明灯一盏一盏地又全都熄灭，恢复了一开始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