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州城中,武卫军的暗子们召集所有人商议该如何助李煜攻克郴州。
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一个粗壮的男子无奈的问道:“老三,你说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这也由不得他如此口气,主要是他们一行二十余人来这郴州已经月余了,但是直到现在,这些人对怎么打入楚军,打入郴州内部都还是毫无头绪,只能得到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
这被叫做老三的人摊了摊手,同样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那人急道:“那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几个不可能在这呆坐着吧?到时候误了将军大事,我等担待不起啊。”
老三低头想了想,仍然束手无策,手一锤桌子,看着在场众人说道:“若是无策,我等便强杀了那城门守卫,为将军打开城门!”
“不可!”
其中一人听这话立马反对道:“这郴州城中带甲之士足足有三万余,每个城门光是把守之人便有六百人,我等若想强取城门,绝无任何胜算。”
开始说话那人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说,这该怎么办?”
老三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等了。”
被安排暗自潜伏在楚国的探子,全都是从武卫军李煜的亲卫中选出来的。看中的是这些人的忠心,而对于潜伏之道,这些人却是没有什么经验,也未学过,只是草创。
所以在打探消息时,普通的探子只能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面对僵局时,除了蛮力应对,也无力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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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郴州刺史杨海镇见唐军于城外安营扎寨,想来今日无攻城之意,便留下一将时刻关注唐军动向,便下了城墙,往刺史府去了。
杨海镇回到郴州刺史府,便令郴州的一众官员与武将商议如何应对唐军。
坐于主位的杨海镇环视了一眼大厅中的数人,忧心忡忡的说道:“各位同僚,如今唐军兵临城下,郴州危在旦夕,你们可有何方法以退唐军啊?”
之前在城楼上想要射杀孙大虎的王攒当先开口,视死如归般的说道:“杨刺史,王某认为当与唐军对峙于郴州,我等只需据城而守,待得唐军粮尽,必然退去。”
另一个校尉起身反对道:“此举不妥,唐军既然已到郴州,那么我楚国其他州县必然已经被唐军所得,其必得我楚国其他州县粮草,如果不够,唐军只需从信州运粮到此即可。”
说完,这校尉向杨海镇行了一礼,又继续说道:“诸位别忘了,我郴州粮草不够半月之用,到时候唐军粮草还有,而我等便已经粮绝。到时候如何与唐军打?故某认为与据城而守万万不妥。”
这一下,杨海镇可犯难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今楚国三王并立,马希崇与马希萼还交战于衡山县,谁能来支援自己?而去杨海镇自己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一时间,商议陷入了僵局。这时郴州长史谢登开口说道:“杨刺史,依谢某之见,唐军势大,军马绵延不绝,估有十万之众,不可力敌。而且如今楚国内乱不堪,已无可救药,我们不若便降了吧。”
谢登这话也不算胡说,而所谓的‘唐军有十万之众’之话乃是因为郴州城外多为山陵,看之不得观全貌,才让谢登以为武卫军有十万人。
这话一出,引得在坐之人一阵惊呼。
“什么?唐军居然有十万人士卒来攻?”
“我等如何守得住啊!”
“不如降了吧。”
不一会儿,这寥寥八九人竟然有六人想要投降,这看得王攒大怒,立马起身指着这些想要投降的人,大声吼道:“尔等怎能如此贪生怕死?无胆鼠辈!”
杨海镇听到王攒这话,眉头一皱,本来今日便对王攒自作主张、不听命令擅自攻击之事不满,如今王攒这一声不顾礼节般喊叫何曾将自己这个刺史放在眼里?
“王校尉,不可喧哗!如今我等是在商议如何应对唐军,还只是商议而已,你怎可辱骂同僚?当真放肆!”
杨海镇这话说得王攒哑口无言,非是王攒理亏,而是王攒在此事上孤立无援。除了他主战,其余人等不是闭口不谈,便是想要投降。
再者便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人微言轻啊。
王攒不服,还欲开口,杨海镇便抬手止住王攒。
杨海镇说道:“好了,别说了,某自会计较。”
自从李煜出兵入楚之后,五天,足足五天时间,马希崇才知道唐国入侵。
此时的马希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惊惧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