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满天的野地里,那身穿华服的夏涵叶正笑面如花地看着这边……
那突然出现的记忆一闪而逝,仿佛只是阎潇然一瞬间的臆想,他看不见,摸不着,如梦幻泡影,直接将那可怕又残酷的记忆暂时屏蔽。
他刚刚在说什么?弟弟,母亲,外婆……他们……是谁来着?
阎潇然忽然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夏涵叶轻声说道:“所以,你的性别是你弟弟的?”
夏涵叶的声音将阎潇然惊醒,他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夏涵叶,“嗯,我已经尽力了,外婆还是死了,外公在阳台装了防盗网,好在,为了方便修缮外面的东西,防盗网上面有个小门,可以打开,我站在那敞开的小门前,母亲把我当成乱跑的鸡,她来抓我,我躲开了,她掉下去了……”
“外公很伤心,浑浑噩噩地办了丧事,他连我性别都没有搞清楚,他以为我是弟弟,他给我改了名字,叫阎潇然,把我和弟弟的名字结合起来,从此,我就是阎潇然,性别却是我弟弟阎然的……”
不知为何,因为刚刚那一段奇异的记忆乱入,阎潇然原本冰冷的身体竟然莫名地回暖,他声音平静无波,连颤抖的身躯也冷静下来。
“我当时年纪太小了,母亲对弟弟出手的时候,我没有反应过来,为了救下外婆,我已经尽力了,我也被送进医院,没人怀疑我……”阎潇然声音又颤抖了起来。
“阎潇然。”夏涵叶抱着阎潇然,将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她小声说道:“都已经过去了……”
阎潇然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阎潇然忽然发出呜咽的声音,渐渐地,那哭泣的声音变大,他仿佛失控了一样,抱着夏涵叶,哭得像一个孩子。
一直到哭累了,阎潇然在迷糊之中,被夏涵叶拖进了主卧室里。
阎潇然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他却好似克服了心理障碍似的,没有再阻止夏涵叶的触碰。
夏涵叶帮阎潇然换衣服。
阎潇然迷迷糊糊地看着夏涵叶的行为,她的动作很流畅,仿佛为他宽衣解带成千上万次,甚至比阎潇然自己都脱得快,当然,穿衣的时候,似乎速度就慢下来了。
夏涵叶每一个动作都很流畅,也不会让阎潇然感到不适。
不,令阎潇然惊异地是,他本能地非常适应夏涵叶的“侍奉”,明明是第一次让她帮自己换衣服。
夏涵叶神色平淡地帮阎潇然换了家居服,然后将那捧衣服扔进了脏衣篓。
阎潇然缓缓闭上了眼睛,就要陷入沉睡。
却听见夏涵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虽然还不是完全体,但是尺寸不小,身材真好啊,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嗯,还是要忍住,你继续残着吧,太不安全了,用的时候,再帮你治好……”
阎潇然:“……”
她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些奇怪又让人羞耻的话……
阎潇然睁开疲惫的眼睛,却见夏涵叶趴在他身边,纤纤素手强行合上了他的眼,她在他耳边呢喃道:“睡吧,阎潇然,你困了……”
阎潇然从未觉得如此疲惫过,他想要睁开眼睛,却没有那个力气。
那种无力感自身体内部袭来,阎潇然终于熬不下去,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