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者心中一紧,“不不、不是吧?这属于用毒,江城畔怎么能这样??”
卢玠拦住他,沉声道:“安静!之前曹舵主并未提到并未用毒,江城畔此举,虽然卑鄙,却也确实不算犯规。”
沈曦宜走过去不小心踩到了一白家弟子的脚,那白家弟子本来倒在地上睡觉,被踩醒后顿时破口大骂。
沈曦宜歉然道:“对不起啊,这位兄台,我不是故意的。”
那秃瓢儿不依不饶,“你长没长眼啊?你知不知道爷爷这金贵的脚是你能踩的吗?”
沈曦宜见那人态度也忒无礼,回口道:“你一个江湖中人,能不能说话客气一点?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那秃瓢儿恶狠狠地道:“除非你叫我摸一把,小妞儿。”
沈曦宜叹了口气。卢玠闻声缓缓走了过来,对秃瓢儿道:“你干什么?”
秃瓢儿上下打量了卢玠一眼,拧着手腕,怒道:“哎呦,怎么,你就是她情哥哥?来得正好!你女人踩了我的脚,你说该怎么办吧?”
卢玠冷冷道:“不怎么办。”
孙常者见此,急忙奔过来打圆场,将那位秃瓢兄台拉开,道:“兄弟,这位大哥脾气不好,你只不过是被踩了一脚,何必不依不饶呢?再说了,您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了,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那秃瓢儿愤怒地甩开孙常者,孙常者“哎呦”一声,小幺桑从后面急忙拖住他。
“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小幺桑拿孙常者的扇子梆了那秃瓢儿一下。
那秃瓢儿更是暴跳如雷,推搡之间,孙常者不小心又踩了几脚他的脚。卢玠打了个响指,令沉佑立即奔来,上来就给那秃瓢一拳,把他重重推倒在地。
“巴巴的,反了!”那秃厮抄起家伙就要扑上来。
卢玠睨着他,“你反了。”牵着沈曦宜的手,长腿一脚踹在秃瓢儿胸口上。
底下也闹着,台上更没闲着。洛朱紫假意中毒,虚弱地倒在台上,江城畔已然杀红了眼,一刀直接劈上来,根本没察觉,“哐啷”一下,被反攻的洛朱紫打断了两根肋骨。
江城畔用灵魂大喊道:“我会记住你的!!!”
洛朱紫擦了擦嘴角的血,轻笑一声。
台下一片惊叹。白首阳一直在台下看着,闻这一场洛朱紫赢了,嘴角微微泛起一笑。
他刚要站起身来,忽然听到后面自家的弟子闹起来了。
秃瓢儿仗着自家白家的势力,自认为卢玠无权无势,非要把孙常者等人的头发也拔光才肯罢休。他拔孙常者一根头发,孙常者“哎呦”一声,跟针扎的一样痛,下意识地一拳打在秃瓢眼窝子上。
场面一度不可控制,各路人混在一起打斗一团。孙常者把秃瓢一把扑倒在地,小碎拳一顿乱锤。小幺桑怕秃瓢反杀,扑在孙常者身上,也跟着乱锤。令沉佑得卢玠授意,拿着大脚狂踢了秃瓢好几脚,俨然成群殴之势。
沈曦宜躲在卢玠身后,轻声说道:“玄度,这样教训长不了记性。”
卢玠仰头对令沉佑道:“那就再狠些。”
秃瓢儿本来会武功,却被孙常者等人人多势众不由分说地一度群殴,嗷嗷乱叫。小幺桑一手扯着孙常者腰带,一手抠着孙常者胳肢窝。孙常者由于痒痒,拳头不受控制,一拳给秃瓢儿打得快要吐白沫。
卢玠脸色微霁。
“住手!”
匆匆赶来的白家大喊一声。白首阳挥手叫两个弟子奔上来去把缠斗一团的孙常者等人拉开,孙常者犹自谩骂不止,被两个人架着腿还不停地踹。
“真是岂有此理!没见过小孙我的厉害!”孙常者停在一边,方才由于打得太紧不小心被小幺桑拽掉了襟带,出溜地一下,裤子直溜溜地滑到了脚踝处。
沈曦宜立即躲到了卢玠身后,卢玠恼怒。
“哎呦!”孙常者大叫一声,顿时顾不得生气,然而小幺桑已然先一步帮孙常者提起了裤子。
“孙常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哟?”孙常者嘶一声,小幺桑灵巧的手指帮他在裤腰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你干什么?”孙常者有点不好意思,阴言怪气地大为责怪。
白首阳懒得理会这荒谬的两人,秃瓢儿鼻青脸肿地爬到白首阳面前,痛哭流涕地抱着白首阳的大腿,“二爷,呜呜,你要为我做主啊——”
白首阳不语,抬手以剑背拍了拍秃瓢儿的脸,“你,给我老实儿的。”
秃瓢儿见主子这么说,登时闭口不敢再说话了。白首阳铮铮盯着卢玠,道:“你们三打一,是不是不大公平啊?”
卢玠道:“公不公平,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白首阳笑笑,“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很舒心啊?还真是我的过失。”
卢玠气势不减,“好啊,放马过来。”
孙常者衣衫不整地在卢玠耳边比划道:“卢兄!刚才这秃头的家伙揪下我这么一大块头发,咱们可不能轻易放过这帮人!”
沈曦宜把孙常者拉开,对小幺桑道:“孙常者刚才受伤了,幺桑,你还不带他下去休息休息?”
小幺桑反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小幺桑抱着孙常者,“咱们还是先走吧?”
孙常者不答应,远远地看见洛朱紫朝这边走来。他想招手套个近乎,却被小幺桑瞪着收回去了。
沈曦宜见卢玠和白首阳两人针锋相对,恐怕白首阳还记得从前的恩怨,借着秃瓢儿的事情大肆发挥。此刻她和卢玠都身在江湖,行动不便,况且白家又有燕子门襄助,恐怕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此刻人多眼杂,白首阳无意在此动手,便循着洛朱紫离去了。
“切。”孙常者目送着白家的人离去,和那秃瓢的家伙比了个拳头。
江城畔在方才与洛朱紫的决斗中使出了江家十二剑,却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不由得又怒又气。加之身上受了重伤,更加行动不便,一瘸一拐地被弟子扶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