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阳骤得放松,登时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洛朱紫,你是不是疯了?平白无故把我定在这里,真当我白家无人了吗?”
洛朱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道:“嘿,我好心好意地给你解开,好落了个不是了?白首阳,你人心是肉长的吗?”
白首阳猛然得见洛朱紫,一时间有些心神恍惚。不过见洛朱紫竟然火气比自己还大,登时有点心虚。不过气势上不能输,只得摇头感叹道:“你这个蛮妇,你等着吧,总有倒霉的那一天。”
洛朱紫不甘示弱,轻腻的手指刮了一下白首阳的脸蛋,“好啊,我等着……三天后我就跟你决斗。”
白首阳猝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周身汗毛炸起,大吼道:“你干什么!”
孙常者刚要走过来把这两人赶走,看见白首阳像是兔子见了鹰一样后退了好几步,忍俊不禁,搭口道:“白首阳,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看你吓得那样。”
白首阳怒然瞥向孙常者这多嘴的家伙,刚才他还伤心得要死,怎么这会子就喜笑颜开了?
其实孙常者方才躲在门外一直偷听来着,虽然沈曦宜和洛朱紫的声音很小,孙常者跑到后窗户去偷听,还是被他听见了许多。他得知卢玠的心脏长在右边,并没有死,登时觉得喜从天降,跟小幺桑两个人就差蹦高呐喊了,这会子当然喜笑颜开了。
孙常者几日来的阴云一扫而空。不过白首阳离得太远,却是只字也不曾听见,
白首阳瞪道:“要你管!”拔出随身的佩剑,对他吼道:“孙常者,你再管闲事试试!”
洛朱紫咯咯直笑。孙常者有恃无恐,小幺桑凑过来捏了孙常者一把,孙常者把手搭在小幺桑肩膀上,冲着她彤红的脸蛋狠狠一吻,笑道:“看见了吗?小老弟,这才是‘男人’!”
说罢冲洛朱紫挑了挑眉。
洛朱紫勾着白首阳,“那……他算什么?”
白首阳怒极反问道:“你说呢。三日后的论剑决赛上,要你好看。”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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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孙常者和小幺桑从外面偷听到卢玠还没有死的消息后,气冲冲地来找沈曦宜,和沈曦宜辩论了整整一个下午。
卢玠般盖着被,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无奈地望着孙常者买来的一大堆瓜果、燕窝、小人参等补药,时不时地虚咳一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昏迷了两日,是昨天晚上醒来的,到现在为止,还有些气短。谢籍这一刺虽然险中之险没有伤到心脏,却实实在在是伤到了肺叶,要等伤口愈合,少则半月。
好在洛朱紫精通医术,本着对卢玠曾经的愧疚,用强大的内功被他断续调息,卢玠伤口的痊愈速度已经超过常人了。只是峒山之地,地处偏僻,药材短缺,能买到的也就只有几位金疮药,也顶不了什么用。
孙常者义正言辞地说道:“沈妹妹,我可是把你当成我亲妹妹还要亲的。除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直瞒着我!我也把卢兄当成我亲哥哥看,可你呢,待我还不如那个外人洛朱紫!”
小幺桑补充道:“就是呦!我也把卢哥哥当真哥哥看待!我还一直拦着白首阳呢!”
沈曦宜哑口无言,只低头道:“孙常者,谁叫你大嘴巴的?你悲喜都写在脸上,我要是把玄度尚有一线希望的事情告诉你,管不齐你就乐颠颠的,全天下都知道了,江城畔必然会有所警觉再来刺杀怎么办?还有你,小幺桑,你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事事都向着孙常者了?”
孙常者反驳:“什么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沈妹妹,你也不要乱说。”
小幺桑忸怩中又夹杂了几分愤恨,道:“阿籍哥哥居然伤害卢哥哥,我定然是不会再做他的妹妹了。只是我一个小姑娘,身在异地,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找个靠山、依靠孙常者了。”
沈曦宜对这两人着实是无可奈何,只得解释道:“你们两个既然知道了,就先不要声张。我之前没有把真相告诉你们,是有原因的。毕竟,只有咱们三都哭得死去活来的,那狡猾的江城畔才能相信玄度真的死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谢籍,已经被江城畔控制了。现在谢籍还在我们手里,江城畔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在这之前,我们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孙常者和小幺桑听了半晌,感觉没那么关心这些阴谋大事,只是乱点头。
孙常者凑到卢玠身边,细心地帮他把被角掖好,悉心地问道:“卢兄,感觉好些了吗?我看你带着戴的那桑叶包实在太碍事,总是惹祸,就帮你把它给扔了。你放心,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对了,我刚才从集市上给你买了樱桃来,甜得很,我娘怀我的时候就总爱吃那个,你也尝尝……”
说着,孙常者就拿过一枚樱桃捻在袍子里擦了擦,就要直接喂给卢玠吃。卢玠眸子还有些浑浊,极是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不吃。”声音底气不足,虚弱得很。
沈曦宜抚了抚额头,心想孙常者以为卢玠坐月子呢,还吃樱桃?还真是荒谬。她一把抢过孙常者的樱桃,道:“吃什么樱桃?你不知道大病之人不能吃这些辛凉的东西吗?孙常者,你是不是给自己买的!”
孙常者桀然一笑,挠着后脑勺道,“沈妹妹,你怎么知道我爱吃樱桃的?我娘就喜欢吃,怀我的时候也在吃,所以……所以我也爱吃喽。”
沈曦宜真想锤爆他的头,但见卢玠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有力气吃孙常者买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小幺桑察言观色,插口道:“卢哥哥不爱吃,孙常者,你就别捣乱了,自己吃去吧。”
孙常者辩驳道:“嗯?我买来又不是自己解馋的,一切都是卢兄要紧!卢兄还病着,只要他能吃上就可以了,我吃不吃又有什么所谓!”
说着又想给卢玠沏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