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他？董先生，你不要说笑了，林昔年性格执拗，这是整个帝国集团都知道的事情，谁能改变他？“

“那昨日你是如何完好无损回来的？”董先生问，“还是他把你送回来，这可不像他对背叛者的态度啊！”

董先生的叹息声声都惊到了莫小可的内心。

没错，像林昔年那种神经病，昨天没杀她反而把她拉上岸，和她相安无事得回来了，这的确是有点奇怪。

想不明白他的脑回路和行动线，林昔年究竟是怎么想的呢？还有今天早上，她都迟到了，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离开的时候也很干脆，一点也没有为难她。

“我不懂林昔年。”莫小可得出了最终结论。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点苦闷。作为看过这本书的读者，而今竟然看不懂这书里的主角。

“没有人能懂他，”董先生说，“但林家的产业在他手下蒸蒸日上，倒是不辜负林家的名声，艾小姐，我有个请求，如果你能答应我，我想我们的合作会更快的到来。”

到了酒店，莫小可还一直在想着董先生的话。

林昔年没有家教，嗯。

她想着不禁笑了，想想他和林芝音的所作所为，董先生的这句话真是太应景了，这两个人都不拿别人的人格尊严放眼里的，肆意妄为，为所欲为。

不过，这样的林家姐弟俩真的是书里原来写的那个样子吗？

莫小可思考着，感觉以前看这本书的时候没感觉这两姐弟有这么……

“艾小姐今天怎么又是一个人？”郁兰过来问道。

莫小可抬头，冲她微微笑了一下，给她挪了个地方。

她先问：“郁兰，你今年多少岁？”

郁兰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回答说：“刚满三十，怎么了？”

莫小可算着：“你不过也就比林昔年大四岁，却喜欢他叔叔辈的人。”

郁兰的脸色稍稍阴沉起来：“董先生也不过四十几，不要说得他好像很老似的。”

“你真的喜欢比你大十几岁的人吗？”

郁兰刚才坐下来时的笑脸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撩了一把头发，说：“别谈论这个事情了，林先生呢，你没跟他一起？”

莫小可抬头看前边坐着的人说：“董先生不也没跟你在一起？这种场合，当然是他们在一起吃，而我们在大堂吃。”

她一声叹气，郁兰直接开问：“昨晚你们去海边干嘛了？一起湿身回来，所有人都很好奇哦！”

“你也知道了？”莫小可放下筷子。

“谁不知道呢？这里是河滩。”郁兰说出了跟董先生一摸一样的话。

莫小可就不明白了：“难道河滩没有隐私的吗？”

不过是一起去了趟海边，结果就和被装了监控一样，第二天这些人都知道了。

难道海边真的有监控？

莫小可的整个五官都在表露着疑惑，问道：“所以你想问什么？”

郁兰忽然娇媚地笑了：“我还能问什么呢？你昨晚和林先生，你们……啊？”

她充满八卦的眼神让莫小可一时不适，紧接着出乎意料：“什么？”

郁兰更凑近一点，问：“那什么，你和林先生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想问个八卦。”莫小可道。

“谁不想听个林先生的八卦呢？”

莫小可一下苦笑，比起说这个八卦，她更先想到了董先生在路上和她说的话：

“我希望你能多体谅他，然后试着改变他。”

“我怎么可能改变得了林昔年？”莫小可问董先生，“我为什么要体谅他。”

“只是一种感觉吧，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别的时候不一样，他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从小就是一个人，在别的孩子满大街玩闹的时候，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家里还有个任性的大小姐，林昔年其实一直都很不容易。”

“但他们的关系应该还算是不错吧？”莫小可道。

“不错，说不上吧？但总得有个姐弟亲情，”董先生说，“我其实是希望你能帮一帮他，把那个孩子从屋子里带出来，这样的话我想我们的合作会很快开始，他也不会为此来寻你的麻烦。“

……

“艾小姐？艾小姐？”

莫小可被她从回忆里交出来，莫小可道：“没有什么进展，我和林昔年，没有你们想的这种关系，你说的进展，我不知道是什么。”

“唉，总是这么小气！“郁兰很失望，”问你和林先生的什么事情都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怎么跟董先生相处？“

“你是为董先生才想知道这些八卦？“莫小可有些意外。

郁兰点了点头。

“可林昔年和董先生不是同龄人，他们之间，没有相似处。“

“没有相似处也能借鉴一下啊，唉，算了，真羡慕你和林先生啊，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海边约会，唉。“

对她的话，莫小可只是笑笑。郁兰觉得无趣，就又走开了。莫小可坐在这里，想着的还是董先生的话。

她，可以去体谅林昔年？

这怎么想都象是个笑话。

几天的会议下来，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林昔年一直都没有来找她麻烦，这让她都有一点不适应了。

自那天以后，他和她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工作。他就公论公，在她面前再也没有露出过那种令她讨厌的表情，好象真的那她当普通的秘书用。

“林昔年？“莫小可有些忍不住了，压住这些预算报表。

林昔年不悦地抬头，怒问：“你干什么？“

莫小可将这些资料和报表全部仍开，把桌面清空，和他面对面。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都不像你了。“

“什么不像我？“林昔年拧着眉头，盯着她看。

“你不怀疑我了？“

“你想说什么？“

“我说，你这几天竟然没来找我的麻烦，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林昔年把刚才那副不悦的姿态放了下来，问她：“我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人吗？“

莫小可被他怼得有一些无语，这几天的工作量也充分说明了一切。她低了低头，索性问：“你为什么会和林芝音走到一步？你们不是亲姐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