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又忐忑了起来。
林昔年叹了口气,以说笑的口吻回答郁兰:“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女孩子嘛,工作之外耍耍小性子,自己不想喝谁逼得了?总说自己喝不了酒,我们身为男士,难道要强迫小姑娘喝酒?“
他的话引起众人哈哈一笑。
莫小可舔了舔嘴唇,作为当事人,她并不觉得这些话有多好笑,董先生说她是小姑娘莫小可认了,但林昔年可没比她大多少岁,叫她小姑娘,真是……
“部长,我敬您一杯!“莫小可端起酒杯说。
林昔年刚说完话莫小可就敬酒了,这让在场的人表情多少有些微妙。
部长推了一下眼睛,点头说:“好好,谢谢!“
莫小可一口饮尽,郁兰急了,连忙劝她:“不要全喝,芽芽!“
但她还是说慢了,一杯酒很快见了底,郁兰诧异:“这是高度酒,芽芽,你怎么全喝光了?“
莫小可事先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只以为是香槟之类的,一下没收住就学着电视里看过的那些样子一口干了。
所谓干杯干杯,不就是喝干净杯子吗?
“高度酒?“她疑问了一声。
郁兰道:“这是河滩佳酿,58度!“郁兰悔恨地一声叹气,”早知道你喝酒这样豪爽,我就去餐区给你拿啤酒了!“
莫小可惊呆了:“还有不同的酒?“
“当然啦!唉,怪我,我自罚一杯!”郁兰说道,把自己杯中的啤酒一口喝光。
莫小可无比吃惊,难怪刚才酒水下咽的时候感觉烧喉咙。58度,二锅头也没这么高吧?
“咳咳!”她咳嗽起来,似乎觉得这样能把刚喝进去的高度酒吐出来。
“我去个厕所。”莫小可说。
莫小可没喝过这么高度数的酒,刚走几步酒劲就上来了,脚步有些虚,走路摇摇晃晃。
她顿了一下,郁兰关心地问了一句:“芽芽?”
“没事。”莫小可道。
一股热气从肚脐眼的地方腾上来,莫小可很快感觉到混身发热,甚至除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没事。”她拒绝了郁兰的搀扶,打起精神,告诉自己不管怎样都要镇定体面地离开大厅。
但是,好晕。
“芽芽?”
莫小可分不清楚腿是迈了还是没迈,她自己觉得没有问题,但整个人还是倒了下来。
在旁人眼里,她就是脚步虚晃,没有力气。郁兰看见她朝自己倒过来,一时惊吓,下意识地闪到一边,莫小可不偏不倚,就倒向了站在郁兰身后的林昔年,拽住了他的裤子,让自己不至于摔得那样难看。
林昔年笔挺的裤子上立马出现了很深的皱痕,林昔年低头瞟了她一眼,莫小可忽然一下干呕。
林昔年眼睛都瞪大了,动了动膝盖,但莫小可纹丝不动,反而抓得更用力,甚至在他的大腿上狠狠抓了过去。360文学网360xxs
林昔年抓住她的手腕刚想拽开,此时郁兰道:“她应该喝醉了。”
“是啊,林先生,这是你的秘书,你就好好处理吧!”部长发话说。
林昔年的力道送了,抬起身,对部长说:“好的。”
部长朝他点头,笑了笑,然后离开了这片区域。
莫小可此时身体里面都是难受的感觉,尤其是肠胃,还是火辣辣的,眼前也开始冒了金星。
这就是喝醉的感觉吗?
莫小可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很晕。她从来没喝过高度酒,也不只到喝酒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林昔年伸出另一只手架在她腋下将她提了起来,莫小可还不肯松开他的裤子,林昔年费了好大的劲,才叫她放过自己的腿。
莫小可摇摇晃晃地立在这里,要是没有林昔年支撑着,她一定就倒地上了。
“不能喝酒还一口干,不要命了?“林昔年道,但此时莫小可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回答他了。
“我想喝水。“莫小可说。
林昔年的两只手都用在了保持她直立的体面上,腾不出手来,更不方便迈腿。此时小高又不在旁边,他一声沉重地叹息,说道:“忍着。“
人喝醉了,情感都会变得脆弱,平时不敢讲的能讲了,平时不会娇气的地方会娇气了。
听到他说忍着,不给她喝水,莫小可立即不满地抱怨:“我要喝水,我就要喝水,你连水都不让我喝了,你真是个坏蛋,这本书里最坏、最坏的坏蛋!“
莫小可手舞足蹈,她以为自己只是平平常常的偷偷地谴责,但殊不知动作幅度之大已经足以吸引周围人的目光,甚至有一下指甲划到了林昔年的脸。
林昔年又是一声沉重的出气声,压低声音:“这里没有水。“
“我不管,我就要喝水,就要喝水,我连喝水的权利都没有了……“
莫小可就像一个得不到想要的玩具的孩子,吵着闹着不喝到水誓不罢休,被林昔年立即捂住了嘴。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再这样叫下去旁人还以为他在对她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要喝水回去喝,能走吗?“林昔年问。
他的手掌很温暖,而且指节分明,能让莫小可明显感觉到他指骨的形状。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全程闭着眼,像极了梦游。
林昔年松开了手,莫小可立即跪下去,叫他只能立马伸手再将她扶起来。
“我不要喝酒,林昔年,我说了不来参加这种,你还叫我来和部长喝酒。“
她闭着眼,眉头紧紧蹙起,以此控诉着心中的不满。
她很难受,又动了动,像是伸了个懒腰,又像是换一个舒服一点的站姿,整个人摇摇晃晃,这次又朝后边倒了下去。
林昔年刚才抽出了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没有了控制,莫小可就直接倒了,没有一点防备的,眼看就要头朝地以下腰的方式跟地面接触。
林昔年只好快速拽起她的手,猛地用力,莫小可一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以他的身体做支撑,莫小可终于不会再朝任何一个方向倒下去了。她就这样重重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呼吸渐渐平稳,仿佛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