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边，走廊上，林昔年站在阴影里拿着手机一声不吭地站着，跟高只隔了一个门板。

手里的屏幕亮着，画面中显示出的人正是杰森，此时正通过前置摄像头和一指宽的门缝悄悄看莫可和高的互动。

要是莫可知道现在门外的情况，肯定会痛骂一声。林昔年带着耳机，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感觉怎么样？

杰森正坐在车里往这边赶，他仔细盯着屏幕，直接话：“这能看出什么感觉？我的大董事长，你要我看你助理和你的绯闻女友，我能看出什么？你这是什么迷惑操作啊？”

林昔年皱了一下眉头，又在屏幕上迅速打出几个字：那你要怎么办？

杰森看着画面里莫可的样子，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

看着林昔年的回复，杰森乐了：“不是吧，我看那些水果切得很细致，全都是你叫高一个人搞的？“

不然？

“你叫他精心地切水果、摆盘、亲自送上门，目的在哪里？“

叫她喜欢

“啊哈？“杰森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声音，”阿年，难道你是在取悦她吗？“

听到杰森这句话，林昔年的心头忽然一下不爽起来。

你在什么，你到底懂不懂？

“我至少比你懂啊，林昔年，你叫你的助理去给她端茶倒水，自己还躲在门后偷看，你这不就是个变态吗？”

你我？

“得就是你！阿年，你好好看看那丫头现在的表情，仔细听他们对话，听完后你再跟我话，把头转过去！”

杰森那边把话筒关了，林昔年只好回头，莫可灿烂的微笑正好落进他的眼。

莫可：“高特助真是个好人呀！“

“艾姐过奖了。“

“只是现在时间太晚，我不方便请你进来坐会儿，”莫可，“谢谢高特助的关心。”

眼看就要没话聊了，高悄悄拿余光瞟了眼林昔年，希望得到他的指示，但林昔年却一直看着门缝，根本没注意到高交流的眼神。

怎么办，老板没叫他撤，他要不要撤？

高心里正在做激烈挣扎，他要是一直站在门口不走，会让艾姐误会自己别有所图吧？

看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莫可疑问：“高特助怎么了？不舒服吗？”

“哦，明的项目有些密集，我想要不要减少一项，让大家轻松点。”

“但这些不是事先都安排好了吗？今减了一项，明就要多一项，反正都要完成的，哪一做不都一样？”

高：“可是，其他人明显不相信艾姐，我怕他们会接团建项目的内容对艾姐进行伤害。“

他的话刚到这里，门就狠狠砸到了他的胳膊。

高吓了一跳，莫可也是，惊问：“突然这么大的风？“

林昔年拿住外边的门把手将门固定住，这个时候高才看见了林昔年回应的眼神，那种仿佛要杀饶眼神在告诉他，要坚持下去，但却不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事。

啊，因为这次团建本来就是想叫艾芽芽受到伤害，这就是原本的计划。

林昔年此时也不躲藏了，直接从门后走了出来，慢悠悠的脚步让莫可吓得尖叫出来！

“啊！”

她惊恐万分，林昔年突然从高身后冒出来，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在这个山上的黑夜里，还以为是鬼呢！

莫可吓到惊慌，埋怨他：“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她连忙顺胸前，将这口惊慌顺下去。林昔年冷冰冰的声音：“白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

“对很多人来，夜里要是真见到鬼，不管有没有做亏心事都会吓到！”莫可道，“你出来干什么，还穿得这么整齐？”

“这是睡衣。”

“……”莫可不想与他话，转过头对高，“高特助，时间不早了，这盘水果我收下了，谢谢你，不瞒你我还真饿了，自己烤了几个时，但吃的时间就最后那一口，那个盘子里那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向他低镣头，算是致意道别。

高如释重负，身后，林昔年越过他走上前：“既然没吃饱就去吃饭，出来搞团建，公司又不是养不起你。“

莫可心头一阵厌烦，林昔年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一开口就想叫人骂他。

“董事长，“莫可尊称，”要是不会话就不要，晚上吃夜宵对身体不好，我就吃点水果，不会影响公司声誉的。“

“这关声誉什么事？“

“不是你公司又不是养不起你，公司当然养的起我，还养得起楼下住的所有人，只是我不想吃饭，我就想吃高特助送来的水果！”

“你是想吃水果，还是想吃高特助送来的？”林昔年问。

莫可犹豫了会儿：“这有区别吗？“

忽然一下，林昔年的脸色变了：“你别耍花样，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

看见他又莫名其妙的发火了，莫可一声叹：“唉，你这么歪精干什么？我觉得高特助得很多，女性晚上都会控制饮食，避免长胖，所以就送水果过来，这是高特助的一份心意，我当然得选择吃水果了，谁要这么晚了吃大米饭？“

“一份心意，“林昔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他往前靠近了一点，低下头，”要是这盘东西不是高特助送来的，你还吃不吃？“

“吃……“这个字还没有完全落地，莫可一想到黎阅送水果盘出现在门口的样子，立马改口，”不吃！“

可能她还没吃完就要被毒死了吧？

咚！

林昔年一拳砸在玄关的柜子上，莫可立马朝他手放的地方看去，水果盘就在旁边，他伸出手指，稍稍碰了碰盘沿。

“要是我送来的，你吃不吃？“林昔年又问。

这一次，莫可没有急着回答了。

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他问的意义何在？

……

莫可脑海中立马产生了哲学三问题，不断分析，这个问题会不会是一道不满陷阱的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