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雪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试探着端起了白菜粉丝汤,喝了一口。
清淡甜香,白菜的味道被发挥到了极致,难怪大家都夸赞的很。
大殿里众人喜庆盈盈,就连剑拔弩张的蓝月和淳于晏都坐在了一起,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
赵茹雪有些气闷,这个淳于晏运气怎么这么好?
她赌气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汤。
恨恨的嚼着粉丝,心里暗暗的咒骂,让你什么都会,让你出风头,让你欺负我?
然而一口粉丝没有吃完,赵茹雪就觉得自己后背微微的开始有些不舒服。
赵茹雪动了动身子,看看周围的人,依然谈笑风生,这时候她的前胸也开始有些奇怪起来,随后胳膊上,腿上,似乎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去那种,痒的受不了。
她忍不住抬手挠了挠,仿佛一下子点着了火一般,浑身上下哪里都开始刺挠,尤其的是前胸处,她都恨不得将手伸进去,狠狠的挠上几下。
大殿里飘着美食的香气,恰一名舞娘上来,腰间带着一个红色的小鼓,一身异域风格的红色轻纱,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这样惬意舒服的日子,才是他最想过的啊。
真没想到啊,晏晏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东西,不输颜轻汀当年,嗯,除了容貌上差一些。
不过,哼哼,不是有苏慕柘吗?这小子,模样周正,眉宇之间既有苏新远的英俊,又有沈瑶的柔美。
建安帝的目光不易察觉的,打量了一下苏慕柘。
虽说,大殿中的人目光都是若有若无的看过来看过去的,苏慕柘作为建安帝的臣子,看他两眼也无不可,可是建安帝才不,到时候丞相又开始笑话他了。
当年给放的远远的,现在上什么心啊?
苏慕柘一口一口的抿着白菜粉丝汤,突然有种自己捡到宝的感觉。
威远侯老夫人和焦氏的脸上早阴阴的了,有那好事的贵妇过来恭贺:“恭喜老夫人喜得厨艺如此了得的孙媳啊,以后岂不是想吃就吃,哎呀,真是羡慕啊,焦夫人也是让人艳羡的啊,苏小将军没有母亲,焦夫人作为婶母,那可是责任重大,如同母亲一般。”
焦氏牵着嘴角回应了几句,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小碗。
柳青青根本动都没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苏盈掐了她一下,恐怕她就要崩溃大哭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贵女惊呼一声。
“赵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赵茹雪双手上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坐立不安的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脸颊通红,一个个小红疙瘩冒了出来。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可是脸上的疙瘩痒得很,实在忍不住了,她抬手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期望能用疼来缓解。
好歹她还是有点理智的,知道若是用手抓,大概这张脸就再也不用见人了。
“雪儿,雪儿,你这是怎么了?”嘉勤伯夫人刘氏带着哭腔喊道。
她上前用力的抓住了赵茹雪的手,可是赵茹雪现在的力气特别的打,挣脱了母亲刘氏的手,依然上下抓起来,尤其是胸口处,赵茹雪忍不住死死的揉了一把自己的胸口,舒服多了,嘴里忍不住就溢出了一丝声音。
大殿里,男子们的目光纷纷躲闪在一旁,有那好色的,悄么么的用眼角瞄着。
刘氏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她上前一把抱住了赵茹雪,厉声道:“雪儿,你清醒一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嘉勤伯老夫人脸色难堪的起身跪在了殿中:“皇上,臣妇家姑娘不知是何原因,还请皇上请太医为臣妇家孩子看看病。”
建安帝脸色青黑的看了一眼科尔罕和蓝月公主的方向,挥手示意去请。
赵嫔捂着肚子动了动,想去看看赵茹雪,被身边的宫女给拦下了:“娘娘,等太医来看看吧。”
嘉勤伯坐在一众朝臣中,低垂了头,死死的抓着桌沿,心中愤愤的想着,恨不得此刻就将自己丢人现眼的女儿给打死!
嘉勤伯老夫人也是一脸的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周围已经有鄙夷的目光转来转去,她都没有理会,只紧紧的握着了手,等着太医的到来。
不管是生病还是中毒,总比落下了搔首弄姿、水性杨花的名声要好。
“母亲,母…亲,是,是汤……”赵茹雪忍着浑身痒的难受的感觉,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
“汤,汤怎么了?”刘氏挡着赵茹雪,看了看桌子上清汤碧绿的粉丝汤。
“淳于晏,是你害我的雪儿?”刘氏目眦欲裂,瞪向淳于晏,质问道。
淳于晏有些不安,二夫人却站起身来:“刘夫人,这是怎么说的,全殿里的人都喝了晏晏的汤,怎么大家都没事?刘夫人不要血口喷人才好。”
二夫人早忍不了这一家子了,三两天的就闹出一个事情来,刚刚在大殿上,若不是赵茹雪多嘴,蓝月公主能被逼的死咬着晏晏不放,非要比试吗?
幸好,她家晏晏聪慧又伶俐,化敌为友,哼。
“雪儿说是这汤有问题,那肯定是汤,是不是淳于晏你对雪儿怀恨在心,加害于她?你,你用这样的手段,你好恶毒的心啊!”刘氏满心的怨恨,扭曲着脸嘶喊着,恨不得扑上去咬掉淳于晏一块肉。
若不是淳于晏,她的雪儿不会这么说的!
淳于晏抿了抿唇,道:“是非自在人心,相比赵姑娘心中更是清楚,刘夫人不如还是先顾着赵姑娘,等太医来吧。”
男子们这时都已经避到了偏殿,殿中只有皇帝和皇后嫔妃们,各家的夫人小姐们留了下来。
赵嫔揪着帕子,急慌慌的催着周山:“怎么太医还没来?”
建安帝闭着双目,丢人都丢到外邦使臣眼前了,可想他心中的怒气。
皇后转身安慰赵嫔道:“赵嫔,冷静些,你还怀了龙嗣呢,小心对胎儿不好。”
赵嫔喏喏答应了一声,却恶毒的看了一眼淳于晏。
若真是她,休怪她不客气了!
幸好,太医没一会儿就来了。
而此时的赵茹雪,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只痒的不行,瘫在座位上,蹭着地上缓解,刘氏无法,一边落泪一边上下替她挠着。
朱雅雯手中的汤匙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碎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