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姐?”南大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哪个明小姐?”
南宗翎却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侍卫回答:“楚王府明小姐。”
这可把一家子吓到了,全部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南宗翎,都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能让明小姐上门找他的?
南宗翎脸色不曾有半点变化,还是淡然的一如刚才吃饭的时候的样子:“我去看看。”
明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夜风一吹,就清醒了几分。
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确实太冲动了一点。
怎么说来就来了?
也许南宗翎只是来看看自己没有别的意思,父亲在询问过他没有别的意思之后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啊!
但是自己却偏偏期待……他有点别的意思。
哎呀!
懊恼的拍拍脑袋,打算就要转身上马车走了算了。
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南宗翎的声音:“明小姐。”
她身子一僵,这下子走也走不了了。
只能是抬头看他:“南……南少爷你好……”
南宗翎的脚步方才还是急促的,出来这两步,莫名的放缓了不少,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曾经明夏以为他只有这个表情,直到前天看见他和大公主聊天。
原来面对女子,他也是会笑的如此好看的。
心里莫名的又酸涩了几分。
“明小姐,找我何事?”南宗翎问道。
明夏心中酸涩,现在说出来的话也同夹着黄连似的:“没事,我就是……就是听说你今天来找过我了?”
南宗翎点点头:“是太傅让我来探望你,看看你如何了。”
“太傅让你来的”明夏抬眸问道。
南宗翎无法对上她的眸子,她的眸子总有一种自己若是撒谎便是对不起她的感觉,只能是躲开,才能违心的说话:“是,太傅让我来的。”
“哦,”明夏的心情低落了下来,她就知道,南宗翎好好的怎么会来看自己呢?
原来是太傅让他来的啊!
他如此听话的一个学生,太傅既然说了让他来,他肯定就来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那麻烦你告诉太傅,我已经没事了。”
南宗翎看着对面的人儿明显低落下去的情绪,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可以明天自己去同太傅说。”
“明天?”她眨眨眼,感觉自己眼眶马上就要红了,赶紧说道:“好,多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转身就往马车里跑,一下子就钻了进去,让车夫赶紧开车。
南宗翎看着她飞快的动作,甚至于都不停顿一下。
自己都来不及叫住她。
甚至于,不知道叫住她做什么……
明楚之在门口送走苏常,苏常还有些不情愿:“你这么着急叫我走做什么?”
明楚之冷漠的说道:“那你不走做什么?又没有留你的客房。”
苏常无奈:“我跟你说,你别太过分了。”
明楚之皱眉:“我何时过分了?”
苏常看了看四周:“我说的,是夏夏的事情。”
不说还好,一说明楚之的脸色顿时更差了:“这件事情,用不着你插手!”
“行行行!用不着我!”苏常摆摆手:“我走了,别送了!”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待到马车开了,明楚之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到另外一辆马车停下来。
这不是夏夏的吗?
他停下脚步,脸色很不高兴,这大半夜的,又去哪里了?!
明夏掀开帘子下来的时候,没有料想到明楚之还在,脸上的眼泪都来不及擦干。
明楚之在看见她的时候就打算质问,在看见她脸上的眼泪的时候,瞬间把自己要质问的话全部仍在了脑后,几步走上前去:“你怎么了?”
明夏摇摇头:“我没事。”
明楚之抓住她的手腕:“有何事,不能同父亲说的?”
明夏珉着唇忍了好一阵子,终于是没有忍住,扑到了明楚之的怀里。
自她长大以后,很少有这样子抱过她,明楚之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别哭,没事,爹在这里。”
明夏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我明日,不想去学堂了。”
明楚之眼神锐利:“是因为南宗翎?”
“不是,”明夏立刻说道:“不是他……我就是累了,想休息几天。”
是与不是明楚之心中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明夏如此护着他,他就算是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是继续安慰她。
待到人睡着了。
明楚之才抽身出来,到房间的时候,看见林菀岚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
灯火葳蕤,她的面容十分的柔和。
成婚十六年,她好似从未有过任何的改变。
一如往常。
听见声音,她从书本里抬起眸子:“怎么才回来?才喝完酒?”喝这么久?
“不是,”明楚之脱下外衣走到床边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夏夏哭了,刚睡着。”
林菀岚皱眉看他:“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明楚之道:“许是,和那所谓的同窗有关系吧!”
林菀岚听到这里,也是轻叹一口气:“咱们的女儿也长大了。”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但是我的未未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林菀岚对于他的甜言蜜语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你继续说,我继续听。”
明楚之问:“未未还想听什么?”
“还想听……你对于夏夏未来夫君的要求。”林菀岚说道。
“夏夏未来夫君的要求?”明楚之仔细的想了想:“倒是也没有什么,该有的咱们家都有了……”
“那就是没有要求?”
“那也不是,我只有一点。”
“什么?”
“便是要让他待夏夏,如同我待你这般好,”明楚之说道。
林菀岚“扑哧”一下笑出声:“你待我好?”
明楚之挑眉:“本王待你不好?”
“是是是,王爷待我最好了,”她说道:“现在,睡觉了!”
明夏一晚上没睡,在想自己的未来。
其实按照年纪来说,今年过后也不用在学堂继续学习了,明年就及笄了,及笄之后就该好好的待在家里,学习刺绣、女戒、琴棋书画等等,也不能总是出去。
虽然这方面父亲和母亲都不拘束着自己,但是终归也是一个长大的女儿家,就算是他们不拘束着自己,自己也知道哪些是该做的,哪些是不该做的了。
只是离开学堂之后。
与南宗翎的最后一丝牵连,也要就此断开了吧?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