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这才笑着走到男子身边乖巧的坐下:“这是我舅舅,我娘亲的弟弟啊!”
“这是……”这是白瑾瑜?楚王妃的弟弟?
那个……比明澈大四岁的舅舅?
南宗翎顿时很想在地上找一条裂缝躲进去。
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自己方才……是不是把未来的舅舅给得罪了?
耳尖红的彻彻底底的,说话都有些哆嗦:“宗翎不知,竟是郡主的舅舅,还望恕罪。”
白瑾瑜摆摆手:“不知者无罪,不过你方才护着夏夏,我很感动。”
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明夏一眼。
明夏顿时也是耳尖通红:“他,他是会保护我的……”
白瑾瑜失笑:“好了好了,迎亲队伍来了!”
众人看下去。
下面吹吹打打的,确实是热闹,长长的队伍,十里红妆。
一年后的考试,南宗翎参加了考试,榜上有名,殿试上面更是妙语连珠对答如流,待到开榜之日,没有任何的意外,便是状元郎。
这可是个大喜事,南家世代文人,出了不少的状元郎,这一次更是子承父业,总算是没有让先辈们失望。
也没有让南重失望。
于是在大喜的日子许是喝多了酒,很是正经的说了一句:“你这次表现甚好,你说说,想要上面愿望,为父都满足你!”
南宗翎端着酒杯心头一跳:“什么都满足?”
南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南重,老爷你这般许下承诺,一会儿怕是要后悔的。
可惜南重心情实在很好,也不管这些,直接就是让南宗翎提,尽情的提。
于是南宗翎就提了:“父亲,我想要娶郡主为妻。”
“什么?!”南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所有人也都安静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宗翎。
南宗翎放下酒杯直接跪下,将自己心中所想又讲了一遍:“父亲,孩儿想要娶明夏郡主为妻!”
南重把酒杯重重的放下,怒:“你再给我说一遍!”
南宗翎看了南重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孩儿想娶郡主为妻!”
这一下,南重是真生气了,额头都看得见青筋,南夫人赶紧开口:“老爷,别生气别生气,宗翎只是一时说错了,对吧?这件事情我们容后再议,再……”
“孩儿心悦郡主,想要娶郡主为妻,孩子自觉以前配不上她,现在考取了功名,只为娶她为妻!”南宗翎不卑不亢,继续说道。
大堂沉默了片刻,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南重的情绪一点一点平复,看着他道:“你努力这么久,考取功名不为光宗耀祖,只为娶郡主为妻?”
南宗翎点点头:“家中早就是光宗耀祖了,世代的状元郎世代文人之臣,孩儿心中有私,确实只为郡主。”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唯恐南重生气大骂,但是却不料,他反而是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倒是有了一点,为父当年的样子。”
南夫人好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间有些脸红。
南宗翎也是愣住:“父亲……”
南重摆摆手:“宗翎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是!”
父子二人倒上一杯酒,南重推了一杯给他然后又倒了一杯:“郡主不是寻常女子,你是知道的,你对郡主,可是真心?”
“绝对真心!”南宗翎道:“我此生只喜欢郡主一人,若日后三妻四妾或心有他人,便叫我不得好死!”
南重没有拦下他发誓,实际上他觉得是应该的,虽然这是自己的儿子,但是那是郡主啊!
身份高贵,能与他在一起,是南宗翎修来的福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既然这样子说了,我也就同意了,但是你须得知道一件事情。”
“何事?”
“楚王爷那一关,可不好过啊!”
南宗翎:“……”一下子就将最大的麻烦指出来了,是啊!楚王爷这一关,可怎么办啊?
“算了算了,”南重摆摆手:“我便拉下这老脸去说一说,最好就是皇上赐婚,但是皇上如此看中楚王爷,怕是楚王爷不松口,也不会赐婚的,只是……你确定郡主也是心悦你的?”
南宗翎看着南重一脸的严肃,南重说:“强迫人的事情,可不准做!”
南宗翎哭笑不得:“这个自然。”
回去房间之后,思来想去,还是给明夏写了一封信,说明了今天的情况,然后让小厮送过去。
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都是在互相通信,走的是府中西北角的小侧门。
其实府中的人大抵都知道,除了王爷不知道,为了郡主的幸福,全府的人都十分默契的选择瞒着王爷。
而明楚之始终认为,自己还是府中最厉害最有权威的,毕竟自己可是楚王爷啊!
楚王爷今儿个上朝,明显感觉到了有点不一样。
平日里不怎么和自己说话的南大人忽然过来给自己帮腔,时不时对着自己和善的微笑,笑的明楚之莫名还有点心慌,忍不住想自己难道是什么时候得罪的南大人?
但是按照南大人的脾气,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吧?等不了这时候吧?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下朝之后,南重就叫住了他:“楚王爷!”
明楚之停下脚步,自己确实是要和南重好好聊聊:“南大人有何事啊?”
南重笑的很是如沐清风:“今日天气不错,想请楚王爷喝杯酒。”
明楚之看了看天气,不错是不错,但是未免有点热吧?
但是南大人这么说了,只能是应了一声。
然后就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南重开始经常找明楚之喝酒吃饭什么的,弄的明楚之很是心慌,自己少年时期与南重就没有什么交际,南重的父亲同林菀岚的父亲一样,不站队,一心辅佐皇上,他心里是敬佩的,但是也懒得去拉拢了,怎么这上了年纪了,反而是开始有交际了?
明楚之觉得很不对劲。
于是特意去找了皇上聊这件事情。
“南重?”皇上下着围棋:“他有什么毛病?最近不是都挺好的吗?”
明楚之落下一个白子:“你确定挺好的?他最近常来找我喝酒吃饭,我现在碰见他,都觉得自己不好了。”
“找你?”皇上很是疑惑:“兄长,真不是我说,他为何来找你啊?你与他,也不是能交朋友的样子啊!”
“其实我也这样觉得,”明楚之蹙眉:“你帮我去问问。”
眼看着黑子要死完了,皇上有些难过:“我?我怎么帮你问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