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很奇怪,有着大好前程的窦远峰本是瑾奕国大总捕头的热门候选,上面也很看好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城守府给出的解释是,窦总捕头因多年捕快生涯,身受过多处重伤,久治不愈,如今的身体每况愈下,已难以胜任总捕头的职责,所以自请归田。
至于为什么离开瑾奕国,城守府同样有令人信服的解释,瑾奕国的气候不利于窦总捕头养伤,只得举家迁移到气候更合适的地方,不过他去了哪里仍然没人知道。
这一切似乎没有人看出任何破绽,事情从奇怪又变成了那么的顺理成章。可有个人已猜出了最近所发生这些事情的内幕真情。
婉娘,这几天总是神情紧张,本清秀的面容却总是眉头紧锁。
终于有一天婉娘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虑,找到了林正,将他拖进书房,然后打发走了所有下人,紧闭门窗,严肃的问道:
“老爷……吴屯客栈老板的死是怎么回事?”
“他欠债太多,无力偿还,所以自杀了。”林正铁着脸生硬的回答。
“真的?人不是你杀的?”
林正突然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不安心家事,跑过来污蔑自己的夫君,哪里有城守夫人的一点庄重。”
婉娘看着恼怒的林正流下了眼泪。
林正慌乱了,他从来没有对婉娘这样暴怒过,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婉娘对不起,我失态了,一切都有我那,你要相信我。
以后就别再过问这件事了。”
婉娘轻拭泪水,哀伤的说道:“我不是因为你对我吼叫而落泪,你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你的恼怒说明客栈老板之事一定与你有关。我伤心是因为你随为了岚儿,却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林正痛苦的低下了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林城守,一个正直、坚毅的人,此刻却变得如此的柔弱无助。
婉娘从未见过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她安慰道:
“林,别这样,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虽然我只是个妇人,但我毕竟是你的妻子,多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分担一点你的压力。”
说着便用自己的衣袖帮助林正擦去脸上的泪水。
林正叹了口气说道:
“也罢,迟早都要告诉你的”
唉,英候府希望咱们两家联姻的事情你也知道,可咱家岚儿的身世又怎么可以让她嫁入英候府那。
我已经把岚儿的身世告诉了她,当晚,上官世子就来找岚儿,他们还是决意在一起,既然岚儿选择了她所要的幸福,我这个父亲就不能做事不管,最好的方法就是埋葬岚儿身世的真相,这也是保障她日后幸福的唯一办法。”
婉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与妻子达成了共识,林正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更有了一分自信,又继续说道:
“首先我想到的是对整件事都知情的那个带岚儿来我们家的月璃国护卫。当年窦远峰还是个小捕快
他在一座破庙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那个护卫,我赶到后发现他的衣襟上少了一块,大小形状正好与岚儿襁褓中的那块一样,我便叫窦远峰偷偷把他带回府中,秘密治好了他的伤。
那个护卫因为我救了他一命,又看我们真心的喜欢岚儿,就把岚儿身世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我。
我也因为他把岚儿带到我们家而放过了他,并帮他在吴屯开了那家客栈,以便他安身。现在,因为岚儿的事,我意识到了只要他还在瑾奕国,岚儿就无时不刻的存在着危险。
所以,我就去找他了,想解决这个问题。
“你就杀了他?”婉娘瞪大了眼睛问道。
“难道你觉得你的丈夫是这种人?”
“那又是怎么回事?人怎么就死了?”婉娘的语气带着歉意。急切的追问,除了想尽快了解情况,还有就是她想用问题来引开自己的尴尬。
林正仰起头闭上眼,好让自己的眼泪不要再流出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后又继续说道: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我只是想让他离开瑾奕国,但是他却说:
只要我活着永远是公主的隐患。他然我先走,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让我放心。他还说报答月璃帝的时候到了。后来的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知道此事后我也后悔不已,当时我要是把事情安排的更加妥帖,也许不会死人。”林正自责和惋惜着说道。
话音刚落,书房门
“哐”
的一声被推开了,只见林菀岚满脸泪水的站在门口。
“爹爹,女儿不孝,不能体谅爹爹对女儿的一片爱护之心。”夫妇二人都愣住了,怎么岚儿会在这里?
原来,林菀岚看见婉娘急匆匆的把爹爹拉进书房,又见下人们相继从书房走出,便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事了,打发走了香儿,随后跟到书房门口,屏住气息,在门口偷听了两人的对话。
林夫妇回过神来,赶紧把爱女扶了起来,慈祥的说道:
“孩子快起来,岚儿,这不怨你,谁遇到这种事都难免一时想不开,要怪都怪爹爹此事处理不周详,才伤害了你。”林正安慰着岚儿,婉娘在一边为女儿拭去眼中的泪水。
“爹爹,娘你们永远是我的父母,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说着,菀岚又再次扑通跪下。林夫妇再次又把她扶起,并说道:
“当然,当然,岚儿永远是我们的宝贝乖女儿。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改变。”
三人抱在一起都流下了热泪。
当三人都平静后婉娘先开了口,“嗯,要说这月璃国护卫当真是个忠臣义士。”
婉娘不由得对这个护卫心存敬仰之心。
客栈老板的事情已经明了,但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在她心中,
“窦远峰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能放弃名利甘心成全你?”婉娘继续向林正问道。林菀岚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林正。
“这个夫人就有所不知了,在窦远峰还是个小捕快时,有一次险些丢了性命。
此人一直刚直不阿,一次有个案子牵扯到了希候府的人,这小子愣是要去希侯府拿人,结果得罪了希候俞威。
这俞威一怒之下要杀了窦远峰,结果是我请来了英候保了他的姓名,后来又有英候在后边称他,这小子还真就把希候俞威给扳倒了。从此就有了不小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