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具体的操作细节，江夜白又拉着李阁谈了许久，真是不听不知道，李阁是越听越惊讶，越思考，越沉默。

“如果成功了……”

李阁苦涩地挤出一丝笑容。

“我觉得它的价值远远不止500万，你给市场带来的超凡的营销表演，会极大影响今后学营销的人，能创造的财富和价值，根本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给你5个亿。”

“似乎都不为过……”

这是李阁此刻最真实的心声。

其实听完江夜白对每一个决策的部署和权衡，他已经从内心里相信江夜白说的话了，这个神奇的少年，不仅逻辑严密、思路清晰，对人性的了解也让人瞠目咂舌。

学营销，首先必须学心理和社会学。

这个李阁是知道的。

但江夜白这种，对不同的群体，都有自己的一套营销逻辑，熟练地操刀自己的营销手法，李阁是闻所未闻的。

“李总，对人才的投资才是最重要的。”

江夜白微笑着说。

“如果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能不能相信我一个学生，尚且不说；但是能做到像您这样有壮士断腕、宁为玉碎的心态，就像刚才那些人，您觉得他们能做到这些吗？”

“时势造英雄。”

“李总，你我皆英雄！”

少年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

江夜白回来的时候，貌似很晚了。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大门，刚准备悄咪咪地“滚回”自己的房间，背后突然传出一旦叱喝声，吓了他一大跳。

“站住！”

“不许动！”

“举起手来！”

纵然江夜白已经听出那个稚嫩而俏皮的声音，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照做，笔直立定，高举着双手，转过身。

一气呵成。

江红妆很努力地想让自己语气严肃一些，可江夜白听上去，却是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喵呜喵呜地叫着，丝毫没有威慑力。

“坏小白，你今天去了哪里？”

她气鼓鼓地指着江夜白。

岂有此理！

伟大的欧尼酱，怎么能叫他小白呢？

赵楠竹这样叫他，江夜白就不止一次抱怨了，听上去总感觉在叫一条狗的名字，现在小小的小红妆也要造反。

不能忍！

江夜白一个大步上前，趁着小红妆惊呼间，一把将她抱起来，得意洋洋地对她说：“老老实实叫欧尼酱，我就放你下来，还有，谁教你叫我小白的，这是讨打！”

“‘欧尼酱’是什么？”

“就是‘哥哥最帅’的意思。”

“叫一声就放我下来？”

“骗你是小狗！”

小红妆贝齿轻咬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还是羞涩地红着脸，娇俏小声地说出来：“欧…欧尼酱……”

江夜白心都给酥化了。

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吧唧”地亲了下，惹得小红妆张牙舞爪地闹腾，往他衣服上蹭，嘴里还抱怨“好恶心”“脏死了”“快点放我下来”之类的话，逗得江夜白哈哈大笑。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有吗？”

“有！”

“哪里有？”

“你……你说骗我就是小狗的！”

“汪汪汪！”

江红妆：“……”

正当江夜白逗自己的宝贝妹妹的时候，秋潇湘从厨房里走出来，无奈地看着自家的两个活宝，嗔怪道：“夜白，就知道欺负你妹妹，等她以后长大了不跟你亲看你怎么办。”

“就是就是！”

小红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谁说我在欺负她，我宠她还来不及呢！”

“妈！你看他！”

小红妆发现挣扎没有什么用，所以就任由江夜白抱着了，只能用言语去反驳他的“暴行”。

“好了，别胡闹了，把红妆放下来吧。”

“饭做好了，该吃饭了。”

母亲的话江夜白还是得照做的。

“哼，欺软怕硬！”

江红妆鄙视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见他眉头一挑，连忙躲在秋潇湘的身后，还侧着头对他做鬼脸。

“我爸呢？”

“公司那边加班在呢。”

一大两小三个人围着一桌吃饭。

红妆还是跟他抢菜吃，有时候争的只是一颗青菜，抢到了这丫头高兴地不得了，得意洋洋地看着江夜白，仿佛抢到了什么珍宝一样。

秋潇湘见此情形，哭笑不得。

吃完饭后，终于轮到江夜白的接受今天迟到的惩罚了，逃是逃不过的，江夜白只好老老实实去收拾碗筷，然后洗碗，母亲不放心，站在一旁亲自督工。

“下午，纪芙那丫头给你打电话了。”

秋潇湘突然说道。

“你手机没带，红妆接的，然后我顺便问了问一些情况，那丫头好像有什么心事，情绪听上去不是很好。”

“你又惹人家生气了？”

江夜白苦笑道：“妈，有您这么想自己儿子的吗？我也有好几天没怎么见着她了，怎么会惹她生气呢？我等会打回去问问情况吧，您就别操心了。”

“我操心一下怎么了？”

秋潇湘狠狠瞪了江夜白一眼。

“没……没……”

“最近看你整天往外头跑，人一消失就是一整天，都去忙什么去了？又跑到哪个网吧游戏厅打游戏去了？”

“我没打游戏啊！”

江夜白有苦难言，很是无奈。

“那你跟你老妈说说。”

“就是……”

江夜白支支吾吾“跟一个朋友最近在忙一些重要的事，需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所以会看起来比较忙……”

“实际上——”

“也确实很忙……”

“……”

江夜白在母亲怀疑的目光中，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堆不痛不痒的话，再一次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不过秋潇湘还是警告他，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事，学习不能落下，不能因为提前录取就骄傲自满。

江夜白有点敷衍地点点头。

等他回到房间，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江夜白在床头找到了自己遗忘在这的手机，打开通讯记录，果然下午有一个纪芙打过来的号码，时间是下午3：42。

深吸一口气，江夜白拨通了手机。

“嘟——”

“嘟——”

等待人接听电话，有些煎熬。

又过了十几秒，电话终于接通了。

“我是江夜白。”

他想了半天，似乎也不知道第一句开口说些什么，只好这样生硬地说了一句话，显得很苍白、僵硬。

“嗯。”

半晌之后，那头传来很细微的声音。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和阿姨吵架的事。”

纪芙再一次沉默了，一声不吭，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久。

“宗南说的？”

她问。

“是的，今天中午我遇到他，顺便跟他聊了聊你的情况，这件事确实是他告诉我的。你也别怪他，是我非要问的，你也知道我好几天没见着你了，一直蛮想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江夜白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堆。

“嗯。”

纪芙回复他。

不知因为什么，江夜白现在的内心有些烦躁，可想到纪芙现在的心情可能并不太好，他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让语气尽可能平和：“我妈妈说你下午打我电话了，那会我出去有事，手机没带。”

“你找我……”

“有什么急事吗？”

“没。”纪芙很平淡地回答他“你想多了，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打错了而已，没有找你的意思。”

他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诚然，江夜白才得到纪芙是在骗他，可是如果纪芙现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江夜白猜不透她的想法，不知道应该怎样与纪芙交流，到底该不该提那件事，她到底怎么想的。

江夜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