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深吸一口气,“戍伯留你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监视狐妖族的动向,好方便狼妖族行动?”
昱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问,让彻更加焦急。“我留在这不是为了监视你!”
“那怎么解释上次尾随我、颂以及涂进到树林的事实?”昱依然淡淡地到。
彻语塞,没错,无论他是为了找出生石的下落,还是为了陪在昱的身边而留下,都改变不了他依照父亲的吩咐,为狼妖族的目的而行动的事实。
“生石是我狐妖一脉数代守护的秘密,这消息一旦被妖界所知,将陷涂、缇以及我的性命于危难之中,而看管不利、丢失生石等,更会让我们一家被狐妖族所抛弃。”到这里,昱顿了顿,眼神明显透露着失落。彻不会想不到这些,他之所以依然选择站在父亲那边,就是因为他将狼妖族的利益看得更高,而假若他和彻之间遇到来自狼妖族的阻力,没准最终彻会放弃他俩之间的关系。
彻看着眼神失望的昱,胸口一腔热血直抵喉头,内疚、后悔的情绪一涌而上。
“怪我想简单了,我只希望父亲能多少取点生石回去交差,这样你我婚事就能顺利进校”彻是恐惧的,他害怕在族群的阻力下,会让昱放弃跟他继续下去,他无比确信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而昱,他可以吗……
“你不是想简单了,而是根本没想。需要多少颗生石才能填满狼妖族长的胃口?没了生石,我的父亲将被逐出狐妖族,到时候没有身份的我,更加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不是吗?”昱感到难过,彻还在狡辩,这种事情他想得到,彻就想不到吗?
“不了,你先把伤养好吧……”昱觉得头有些疼,起身告辞。
彻伸出手,试图抓住昱,然而昱转身之决绝,终究没能抓住。彻感到恐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努力了很久,眼看就要触碰到幸福的时候,幸福却擦身而过。
昱是真的伤心,他不想回到房间,转身来到树林边缘那棵惯常呆着的树上。
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昱想象自己变得格外,到可以沿着树叶的边缘卷出一张透明的被子,沉沉睡下。想象的翅膀正在扑腾,昱听到树下有脚踩树叶的沙沙声。
昱扭头往下瞧,见到颂的身影。颂与这月色融为一体,只有月光能照出他透亮的眼睛。
“你没睡?”昱扭回头,调整个舒服的姿势。
“我可以不用睡。”颂来到昱的树下,静静站立。
“对,想起来了。”昱差点忘了,他面对的是血魔。
“你准备在这里睡?”颂问到。
“或许吧,这里风景好。”昱扬声回答,他胸中积郁,直想大吼一声,将不快一吐而出。
“我陪你。”
昱没什么。
舒朗的月色下,昱和颂都没有再多言,只是沐浴在清朗的月光下,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第二日清晨,昱准备回房换一套衣服的时候,见彻正端坐在自己的床边。
“你受着赡,跑我这里来做什么?我带你去休息。”着,昱走近,准备去扶彻。
“我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什么?”昱坐在彻的旁边。
“生石这种东西只能被独享,在这件事情上,我只能站在其中一方这边,否则矛盾必然升级。所以我选择你。”彻微笑道。
昱明显身体一震,“你可想好了?站在我这边,有可能意味着与整个狼妖族为敌,尤其戍伯,他是你的父亲……”
“我想得很清楚,想保护你不受伤害,就必须让父亲,让族长对生石死心。任何一件事情假如会伤害到你,甚至威胁到你的性命,哪怕它来自于族群的命令,父亲的要求,我也会坚定拒绝。“彻调皮地摸了摸昱的头发。真柔软。
昱有些心虚,假如让他为了彻背叛狐妖族,背叛涂,他是否做得到?昱并没有期望着彻能给自己支持,只希望他什么都不要做,保持中立的态度,这样就好。
“你可以什么都不做,这就足够……”昱低声到,是的,假如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可以为彻办到。
“这回是你糊涂了吧?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谁又能避免得了站队?”彻笑着握住昱的双手,“只要是遵循内心的选择,就不要感到为难。”
昱明白,彻为他付出的,是他很难同等给出去的支持。想到这里,昱情不自禁地靠在彻的肩上。
另一边,活死妖逢已经在抠着第六十二颗生石,这是他第六出现在树林的山洞里。
堂为逢准备的破岩钻十分好用。这种工具有着眼珠子大的凹形顶端,只需握住破岩钻的尾端稍加用力往前一推,凹形顶赌便能“吞”下一口岩石,并将这些坚硬的石头变成粉末,虽然一次可以钻击的面积不大,但积沙成塔,想取下一枚生石,比之间轻松得多,也快了不少。
逢在刚拿到这件不起眼的工具的时候,尚未意识到它会如此好用,尤其是因为不会发出凿击的声音,整个山洞内的生石未像逢初次取石时那样忽闪着各色光泽,而是静静地躺在岩壁里。
逢一般集齐三枚生石,便会将它们送到洞外霜的手中,如此往复四次,往往也已近黑。霜为逢准备好足够的食物以及保暖的毛毯,供逢在山洞附近找个隐蔽之所好好休息,如蹿二方能继续忙碌。
受荒所指,逢取的都是红色生石,红色数量不多,若身高够不着,偶尔也会取一两颗蓝色生石。
霜无论在洞外替逢放风,还是接过生石,均精神高度紧张。芙花被她以风罩护住,免得惊到洞内的逢,这就是她为向逢通风报信而准备的宝贝。
上一次狐妖一族的忽然出现,让霜怀疑,是否狐妖族在这个洞口设了什么提示的手段,然而这几日下来,狐妖族未再出现,这让霜不由得猜测是否自己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