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抚，翡翠岛在灯光的照耀下盈盈发着绿光，昱感慨自己应该多出来走走，妖界的风光大美，比书上写的要绚烂瑰丽得多。

第二日，昱、颂以及安于街市上穿行，一路上遇见不少拿保养秘方求交易的鹿妖。

鹿妖族或许是最渴望青春永驻的族群，最吸引他们的，始终是那些美丽的，宣称可以美化容颜的东西，无论秘方、香粉，或者是食材，只要和美丽沾边，都能吸引他们的眼球。

安认真听了一只鹿妖绘声绘色讲述自己如何在六百岁的年纪，依然保持皮肤光洁，没有斑点，没有皱纹。只需要按照他的办法去做，任何妖都能无惧苍老。然而很快，这只鹿妖被一只鹿妖揭穿，“嘻嘻嘻，不害羞不害臊，四百多岁冒充六百岁。”

“你这子！又来胡袄！”着，“六十岁”的鹿妖腿脚矫健地追过去，给了家伙一阵头敲。

“会有谁信这些吗？”安跟着昱和颂离开，好奇地问到。

昱摇头笑了笑，“会，而且很多。”

虽然不是鹿妖，但昱和安都算得上各自妖族里好看的一列，而颂，若撇开沉默阴郁的气质，其实与彻有得一比。三只好看的妖一路上走走停停，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有暗送秋波的鹿妖。

走累了，昱和安都想休息会儿，于是准备挑个偏僻的方向，寻鹿妖少的地方，静静坐着喘口气。知道被眼神追随也会这么累。

刚停下，昱听到不远的地方有孩童声音传出来。

“你怎么没去死？”

“简直就是鹿妖族的耻辱，连我哥都打不过，就不要占我们地盘了。”

“算了，你们别欺负她了，她好可怜……”是一只女妖的童音。

“不用你们可怜我！”沙哑的女妖声音响起，带着压抑的愤怒。

“看不下去了，她不走我们就打吧！”

昱没多想，绕到声音的来源处。

颂跟过来，见到五只鹿妖围着另外一只披头散发，身体蜷缩在一起，看不到五官的鹿妖在拳打脚踢。

“你们在做什么？”昱大呵一声。

五只鹿妖停下动作，他们大的约一百四五十岁，的或许才七八十岁，可是却对一只看起来已经成年的妖下重手。

“你们为什么伤害她？”昱问到。

最大的孩童站出来，“你们是谁？跟你们没关系，不要多管闲事！”

昱笑了笑，“年纪，口气挺大，现在我跟她站在一起了，想对她动手，先过我这关。”昱气定神闲，饶有兴趣地盯着这几只鹿妖。

孩童的妖力受身体发育的限制，不会太强，眼前的五只妖除了最大的那只稍微有些威胁，其他的都没被昱放在眼里。

几只妖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挨打的女妖竟然还有帮手，而且好像还实力不俗。

“你们为什么帮她？她占了我们的地盘！”

“是啊是啊，还长得那么丑！”

“话也不客气！”

“对对对，大家都不喜欢她！”

五只妖七嘴八舌，听得昱忍不住望向那只蜷缩在角落，脸藏在一头毛燥而稀疏的头发后面，看不清楚面目的女妖。

“怎么能证明这是你们的地盘，就算她占了你们的地盘，也不应该动手啊！你们不喜欢她，自有别的妖喜欢她，你们合起来伤害她就是不对的！”安忍不住站了出来。

见如此漂亮的姐姐也站出来为挨打的女妖话，最大的孩童松口到：“那她应该让啊，让也不让，我们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们把她赶走？”

“就是嘛，而且也没谁喜欢她，她的父亲都不喜欢她。”一只妖嘟哝到。

昱见挨打的女妖始终一言不发，蜷缩在角落，直到听到“父亲也不喜欢”才明显身体一抖，于是蹲下来问到：“你还好吗？”

挨打的女妖蜷缩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藏进脚下的泥土里。

“没事的，我们是从猫妖族领地过来，参观翡翠岛的，这些孩子不应该对你动手，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昱耐心地到。

“你不用跟她话，她不会回答你的。看看她那样，真不敢相信是我们鹿妖族的。”最大的妖见缝插针。

“闭嘴。”颂冷不丁冒出一句，将几只妖震慑住。

圆溜溜的几双眼睛望见颂那张铁青着的脸，一时间妖们都骇在原地。

呆立了好一会儿后，带头的妖：“以……以大欺，算什么。你们愿意跟这丑妖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完，一群孩子呼啦一声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安赞许地望着颂，一句“闭嘴”似乎比她的昱哥哥挺身而出要有效果得多。

昱摇了摇头，最残忍莫过于不懂得尊重为何物的孩童。

“好了，他们散了，你怎么样？要不要扶你起来？”昱继续追问到。

被打的女妖没有动静，依然蜷缩在原地。

“昱哥哥，我来吧。”着，安走到女妖面前蹲下。昱点点头，起身交给安。

“我来扶你起来把。”安温柔地到，伸手去搀。然而女妖一把用力将安的手打开，“不用你们假好心！我自己可以！你们走！”

安无奈地望着昱。

“在确定你没事之前，我们不会走的。”昱平静地到。

“真烦！我有没有事，关你们什么事？”女妖猛地抬起头来。

透过耷拉下来的头发缝隙，昱看到一双叛逆而仇恨的眼睛。

“因为我们多管闲事，你最好快点起来走两步，确定没受伤后，我们自然会走开。”昱的笑容十分温暖，然而在被打的女妖看来，或许这里面带着取笑，来自长得好看的妖，居高临下的假惺惺和自我满足。

女妖一咬牙，用双手撑着背后的树墙，虽然双腿在打颤，但终于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

“好了，我站起来了，你们可以走了。”女妖阴沉的眼神让安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走两步。”昱到。

“你们……”女妖沙哑着声音咬牙切齿。

“没事走两步，我们只是想确定你没有受伤。”昱补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