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祭司的错。”
“当然不是他俩的错。”昱回答到,但其实他也不清楚,破坏妖界共有的规则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或许会是破坏规则者承受不起的。假如明知后果无法承受,还一定要去做,那么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无论对错都不是昱此时该想的,很快,狼妖族将抵达日光城,当务之急是尽快通知流妥善应对。
流的所在之处很好找,只消问一问日光城内的侍卫,很快便知道流就在他自己家中处理猫妖族的事务,而他的家,就在离霜的住所不过两个路口远的地方,且高度也同样不低。
当流收到堂传的话,以及交过来的族长信物时,他只当是霜真的需要休息休息,于是欣然接受。
流并没有非分之想,毕竟族长是焦的,就算焦不回来,代理族长也是霜,但他偶尔也会想一想,万一焦放弃族长身份,万一霜去世,那么为霜处理过数十年猫妖族事务的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正当流站在窗前俯瞰着整个日光城时,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流雄心勃勃,准备迎接马上要处理的事情。
进来的不是猫妖,却是昱和颂。
“你们是谁?新来的吗?”流忍不住问到。
来的一只是遮住半边脸,另一只满脸是毛的男妖。
其中面纱遮脸的这只妖眼神清朗,满脸是毛的这只妖眼神深邃。
“我们收到消息,狼妖族已经集合半数族妖,很快会抵达日光城,要求猫妖族祭司向妖王伐上交生石,偿还三条狼妖的性命,并就与冰原狼妖前祭司有染一事做出明。”昱一口气将彻通知到的消息全数出来,直听得流脑中炸裂。
这三条私藏生石、侵犯他族、祭司无德,单独的任何一条都足以在整个妖界掀起轩然大波。
流慌得厉害,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难道祭司之所以消失,就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件事?生石之事他早有耳闻,不是狼妖族和狐妖族之间的纠葛吗?怎么扯到了猫妖一族?祭司什么时候杀害过狼妖族的成员?更别提一把年纪和谁有染这件事。
“胡袄!你们究竟是谁,怎么到我房间里来的?”流有些恼火昱和颂给自己的脑子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们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这是事实,族长现在不在对不对?万一我们的是真的,你想好怎么应对了没?”
流冷汗直冒,族长确实不在,不然也轮不到他接过族长信物,难道霜想把自己推出来独立处理狼妖族的事?流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更加浑身止不住地抖。这件事若处理不好,他这族长的梦也就算彻底破碎了。不对!换谁来都处理不好啊!
“我从未听过这消息,也无法判断真假,你们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这件事,想必已经想好解决的办法。”流稳住心神,故作镇定,将问题抛回给昱。
靠这种将麻烦抛给其它妖的办法,流才能在霜的面前呆稳这么久。对流而言,会问问题做选择就是好的族长候选,对霜而言,没脑子,听话,就够了。
“生石这件事情本就不属于妖族之间的纠纷,理应交给妖王处理,可以表示猫妖族只接受来自妖王的审问,现在紧急通知妖王有可能来得及。三只狼妖的死都不是在猫妖族的领地,无论狼妖族提出什么样的证据都不承认,至于祭司与冰原狼妖有染,猫妖族完全可以反对狼妖族的污蔑,我相信,祭司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也无法留下有效证明,你对不对?”
“唔,得在理,你的想法不错,通知妖王的事情,我放在狼妖族出现的时候。至于你们,不如留在我的身边,等处理完这件事再,到时必有重谢。万一狼妖族没来,你们在我面前胡袄,也该有点惩戒不是?”流笑了笑,但是和气的那种。
在事情彻底明朗之前,他得稳住昱和颂。他倒不怕昱和颂拒绝,毕竟会主动找上门,就证明多少想管这事。
昱观流的表情,知道就算自己拒绝留下,对方也会强留。有颂在,他倒是不担心安全,只是……不管了,先确定一场大战不会展开,这也是他和颂出现在流面前的原因不是吗?
“我们确定事情属实,并且愿意留下来,等这件事情过去。”
“太好了,我马上安排下去休息的事情!”流很满意昱的回应。
整个日光城好像被阳光偏爱,在这里,猫妖们可以随时找个地方慵懒躺下,享受阳光照在全身的感觉而到了深夜,白休息够的猫妖们则聚集起来饮酒打闹,或是闻着罗米娜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夜里的日光城,光怪陆离,而狼妖族,正是在晚上,正式抵达日光城下。
城墙上的一只猫妖打了个呵欠,睡眼朦胧地抬头望了眼空一轮快要变圆的明月,无云,看来明日又是个大好晴。
“你快看看那是什么?”旁边的猫妖推了推望着月亮发呆的猫妖守卫。
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这只猫妖禁不住喃喃道:“那乌压压的是什么?”
“我这不是问你呢吗?我知道的话还用问你?”
猫妖眯起眼睛,仔细辨别那密密麻麻慢慢向日光城靠近的一大片“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然大喊一声:“不好!是妖群!”
“你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大的……我的!真的是妖群!”猫妖守卫目瞪得极大,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猫妖守卫边叫边跑向城墙的塔楼上,吹响那架在塔楼里,千百年不曾吹响,提醒全城戒备的巨大号角。
号角声低沉,“呜……”
长长的一声,往前朝狼群方向延伸出去,往后惊醒整个日光城,一时间将整个宁静的夜撕裂。
号角声一响起,狼群停止前进,很快便有号令下来就地安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