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见到你。”将糜抱得紧紧的。

“你还好吗？”糜环抱着的脖子，温柔地问到。

“很好，父亲已经不催促我成婚，哥哥嫂嫂也待很好，就是很是思念姐姐。”半委屈地到，“为什么姐姐最近都不回来看了？”

“虎妖族事务缠身，虽然姐姐回不去，但你可以来呀。”糜笑着到。

“父亲不让我来，是怕影响到你。”

“怎么会？有你在，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糜摸了摸的头发。

“我讨厌父亲。”

“为什么这样？”

“他姐姐的不好。”

糜笑了笑，“是不是我没能想办法生下妖王的孩子，没能给蛇妖族带去一丁半点好处之类？”

“姐姐你都知道？”

“我对他过，有什么事情冲我，可他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竟然糊涂到对你这些。”糜放开，坐到妹妹的床上。

“怎么没穿鞋子？快放到被子里来。”将糜的脚放进被窝里。

“这不是什么事，他也就嘴上，父女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糜摸了摸的头。

“当初是他强迫姐姐你嫁给妖王，现在又是让你生孩子，又是让你为蛇妖族谋好处，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我不愿意成婚的原因。”年纪也已经不，但面对父亲，始终无法做到像糜那样冷静。

“他生下我们，可不就是为了回报？这就是他心中的父女关系呀。”糜苦笑到。

“姐姐你是因为我才嫁给妖王的对不对？”忽然趴到糜的肩膀上啜泣起来。

“为什么这样？”糜面色有些紧张。

“哥哥的，他我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赶紧嫁了，姐姐其实是为了让我能够选择自己想嫁的对象，才决定和妖王成婚的。可惜我不争气，这么多年一直在闹脾气，吵着不要成婚。”的眼泪扑簌着掉下来。

糜在心中暗骂大哥多事。

“你不要听他胡，就算不嫁给妖王，我的婚姻也是被父亲包办的，何况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父亲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对我使脸色了。”糜笑开，眼中满是骄傲。

“姐姐，你真的幸福吗？”摸着糜的脸喃喃问到。

“幸福。”糜抱着躺下，今晚她要跟妹妹一起睡，这是早跟伐“申请”过的。只是一句“幸福”之后，糜的眼角分明有些湿润。

为了让妹妹自由，糜选择嫁给苍老的妖王，以妖后的身份要求父亲不能强迫妹妹出嫁。她是妹妹的姐姐，也是妹妹的“母亲”，姐妹自相依为命，保护，是她活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念想。

不生孩子，不仅因为伐年事已高，若不是靠着药丸的作用，伐根本不能跟她过夫妻生活，更别提这把年纪要孩子。此外，还因为糜根本不爱伐，甚至觉得这只年华易逝的老妖王十分可怜，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可怜的父亲。

糜知道，就算生下的孩子是虎妖，就算伐将妖王的位子传给她的虎妖孩子，可于她，于整个蛇妖族又有什么关系？蛇妖永远没可能登上妖王之位。

即便是白，宴会尚未正式开始，会场里也到处是忙碌的气息。精美的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奢华的装潢让见惯了大场面的侍者们亦眼花缭乱，这一切都彰显着妖王对妖后的宠爱。

糜一觉睡到明，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抱着，闻着妹妹身上熟悉的味道，让糜仿佛间回到童年，那时候的她虽然不受父亲宠爱，但有自由，有妹妹，一切都“不算太坏”。

“姐姐你醒了？”躺在糜的旁边，似乎已经睁开眼睛很久。

“醒了，你休息得怎么样？”

“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甜地笑到。

“今是你的生日，我想将这个东西送给你。”着，起身翻起行李。

糜坐起来，等着将礼物翻出来。

“这个……”着，将一个有点残旧的骨制手链递到糜的面前。这是一串由白骨关节串成的手链，似乎由于年代久远以及磨损的原因，故尔显得不那么明亮。

“这是！？”

“没错，这是母亲的骨链。”心地捧在手里。

“这个是母亲生前的心爱之物，我不能要！”糜严肃地摇了摇头。骨链取材于祖先的尸骨，这串手链上有母亲的指关节，有外婆的指关节，还有外婆母亲的指关节，一代传一代，十分珍贵。

“妹妹当初不懂事，为了抓住对母亲的念想，硬是将这件首饰抢了过来，其实我知道，你也很思念母亲，也很想要这串骨链。”爱惜地看着手中的链子。

“我也拿了母亲的梳子，怀念母亲的方式有很多种，这串骨链你自己收好！”糜将的手握好。

“不，姐姐，你我都知道，这串手链是不同的。母亲生前几乎将它戴在手上，你跟我总想去抢来戴，但母亲却要将手链送给最乖的孩子。”微微笑到，“我不乖，真的一点都不乖，手链应该给你。”

“你收好，在姐姐的眼中，你就是最好，最乖的，母亲也会希望这串手链交给你保管。”糜坚定地摇了摇头。

“姐姐，求你了，收下它！”反手将手链扣进糜的手心。“你不收，我会生气的！”嘟起嘴巴。

糜知道，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更改。

“那我可收下啦？”糜笑着将手链举起来，在面前晃了晃。

“收下吧。”这才展开笑容。

“王后，妖王唤您。”一位侍者在门外朗声叫到。

“知道了，马上就去。”糜应声到。

“去吧，姐夫在等你。”推攘着糜，眼中隐约有光。

糜举起手来晃了晃手腕上的骨链，微笑着往房间外走去。看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来到行李旁，蹲下身来，取出一个棕色袋子，正是斗篷谜妖常用的那种。

“姐姐，很快，我就能让你解脱……”的眼中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