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我好羡慕你啊，爱你的彻和颂跟你一样青春年少，而且都很优秀，没有什么比在最好的年纪，于合适的对象面前绽放，更美好的事情。”糜喃喃说到。

“你们去休息吧，侍者会给你们安排的，有任何事情明天再说。”糜让昱、彻和颂自行去休息。

“是。”昱拜别妖后。

糜紧紧盯着伐的尸体，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糜的肩膀上，“姐姐，对不起……”

“你不用抱歉，这一天迟早要面对，只有你会为了我冒这种险。我确实得到了自由，看看，不用在他的面前假装，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现在开始，我才是真正的糜……”糜将头埋进的怀里，眼泪恣意留下来，她终于得到一口喘息，就在这个美好的生日夜晚。

当天晚上，糜忙着吩咐安排妖王葬礼的事情，一夜没睡，一直陪着姐姐。

昱也一个晚上没睡，他反复想着颂今晚说的话。

今夜的颂似乎和平时大不一样，而且，在整个妖界有头有脸的妖面前说出对自己的感情，这毫无疑问会让彻和戍伯十分难堪。颂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彻同样无法入睡，想到今日颂的所言所行，彻心中的愤怒抵达巅峰。公然告白，颂这是要正面和他争夺昱。左右睡不着，彻忍不住起身来到昱的房间。

敲门声起，昱起身开门，见彻站在门外。

“我有没有吵醒你？”彻问到。

“没有，你也没睡呢？进来吧。”昱随后将门关上。

“我辗转无法入睡，只想来看看你。”

“我也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我也想不到。”昱合着衣服坐到床上。

“你会接受颂的求爱吗？我知道自己做了冲动的事，但我对你数百年的感情真真切切，这是他没法比的。”彻双手放在昱的肩膀上，认真地说到。

昱笑了笑，将彻的手从肩膀上放下来。“感情这种事，比的从来不是谁付出得多，谁爱得更真切。颂对我有太多依恋，或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依赖和爱情的区别。我对他没有往爱情方面想，我只想弄清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信任你……爱你……”

说到“爱你”的时候，昱的声音低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彻惊喜到，“所以你不会因为他是血魔而选择他？”

“身份不是我选择的理由。”昱望着彻，“可是彻啊，你展现给我看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彻，我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感情，还是相信现实。”

“我用真言酒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真实感情，不会再有下次，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彻抓住昱的手，“就请再相信一次，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彻望着昱的双眼，清澈而专注，如同他俩初识时那样。

许久，昱长长叹了口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是你，彻，所以突破原则我也选择盲目相信，但真的只有这一次。”昱同样真切地望着彻。

“嗯！”得到昱的原谅，彻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庆幸，一把将昱揽在怀里。

昱靠在彻的怀里，难过地笑了笑。他的决定毫无疑问会伤害颂，这是他的私心，唯一一次明目张胆的私心。

这一夜，昱和彻同床和衣而眠。

闻着昱长发的味道，时隔多日，彻终于安稳睡着。

颂站在暗处，看着彻走进昱的房间，然后再也没有出来，整整一夜不曾离开。

第二日清晨，昱和彻在阳光照射下醒来。

这里是妖王宫，按照妖王伐的审美布置得富丽堂皇。然而仅仅一夜过去，这里已经布满葬礼应有的陈设和布置。

糜早已在大厅里指挥起虎妖们，让他们将妖王伐的尸体放进棺椁里。昨夜的喧嚣和热闹如梦境一般，如今只剩下和她形影不离。

见昱和彻开门，颂默默回到自己房间。

“咚咚咚”昱敲响颂的房门。

“会不会打扰到他睡觉？”彻问到。

“不会，血魔不用吃东西也不用睡觉。”

果不其然，颂几乎立马就打开了房门。

“我们去找妖后，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吧。”

“嗯。”颂点了点头，情绪不太对劲。

糜正在大厅的沙发上斜躺着休息，她一夜没睡，昱、彻、颂走进大厅，做了个“嘘”的姿势，然后领着他们出了大厅。

“姐姐昨夜忙了整个通宵，让她好好休息吧。”像是对自己说到。

“糜一定受了很大打击吧？传闻妖王妖后感情很好。”昱问到。

“大概吧……”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尤其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真假。

昱察觉出的惴惴不安，接着问到：“接下来妖后会怎么样？会回到娘家吗？”

摇了摇头，“回不去的，她一天是妖后，永远会是妖后，这也是我昨夜才想清楚的事。我们俩母亲早逝，姐妹相依为命，回去，只有一个会榨干姐姐的父亲，和一个根本不在乎我们姐妹俩的哥哥，没什么意思。”

“之前在宴会上，听说妖后很会酿酒？”

“对呀，我的姐姐是天才，当初让整个妖界疯狂的噬魂酒，就是姐姐做的，可是她说那是瑕疵品，有可能让喝下它的妖一睡不醒，姐姐说那是她最失败的作品，因为无论出发点是什么，都不应该以生命为代价。”

“妖后的确非比寻常。”

微笑回忆到，“后来她就酿出了祈梦酒这种好东西，可惜，姐姐酿出第一批祈梦酒之后，就再也不肯酿造，并且将酿酒的方法烂在肚子里。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她说不愿意喝这酒的妖，耽于白日梦境。梦中的美好与现实的差距太大，会撕裂饮酒者的精神。”

“妖后说得真好。”昱点点头，不过，回忆第一次喝祈梦酒那种奇怪的感觉，让昱不确定梦境是否真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真言酒是为了什么做出来的呢？”昱忽然对蛇妖族的各种酒产生兴趣，也对妖后的想法产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