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他们几个人拽得不行。
完全没有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们看在眼里,彼此间一边往外走,一边吹牛打屁。这次倒不是在那里死撑,而是真的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不论是文攻武斗这些人都上不了台面。
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苏建国这个堂堂的箜阁大供奉,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骑在头上拉屎拉尿,结果呢?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脸面都丢尽了。
可他们又能如何呢?
连逃跑都不敢,只能在那里等着五局的人过来带他们走。不就是铭山大牢呆几天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受点皮肉之苦而已。和那几位凶名赫赫的疯子们相比,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能保得住一命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刚才逞强出头的三仙会崔大当家的,一身功夫名震关外,可又能如何?
一颗好大的头颅还不是被打得像个烂西瓜?
二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片沉寂的黑暗,撇了撇嘴,脸上充满了不屑。
剩下的事已经不用自己再插手。
刚才是柳老头深陷危机,被迫无奈之下才放手还击。虽然说法很是荒诞无稽,但是毕竟是个能够拿得出手的理由。可如果接下来二青还是不依不饶的执意要将这些人全部带走并且送进铭山大牢里的话,那可就真的坏了规矩。
你四十三号是牛逼。
这一点大家都承认。
但是无端插手江湖事宜的话,可就真的越权了。
让五局的人怎么看?
无端砸人饭碗,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
不过二青也懒得管这些闲事,他有更感兴趣的事情。
路边小摊上。
几份牛肚,鸭肠,薄薄的牛肉,再陪上滚着红油的锅子。
炎炎夏季的夜晚吃这个。
怎能一个爽字了得?
“老头,说说吧?我真的很好奇,这些家伙们以前很老实的,现在怎么都一股脑来到了这里?这可是犯大忌讳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老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往日笔挺的腰杆现在佝偻到不行,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精气神,短短时间内,就好像是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二青夹起牛肚,在红汤中蘸了几下。
趁着最有嚼劲的时候送入口中。
轻轻地咀嚼,感受着口腔中牛肚那惊人的脆爽,满意的直点头。
“别装了,再不吃的话,这个牛肚可就被我包圆了。”
柳老头抬起眼,看了看二青。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顺手就拿起了筷子。
能吃饭就是好事,最起码还没有绝望到极致。
这是二青的观点。
先不说对不对,最起码,这个柳老头不再像马上就要进棺材的样子了。
“十年前,牧省莹山北麓出过一档子事。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在一次游玩中意外的打开了一个洞窟,两个人不知死活的进去探险。不过,他们俩没想到的是,他们打开的那个洞窟,竟然让整个村子的人全部都死光了。”
柳老头吃着牛肚,轻飘飘的说着。
二青则是痛苦的闭上了眼。
莹山事件他当然知道,他本身就是那两个少年中的一个。还有就是,当年费老同样参与到了这件事之中。
不过结果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不仅全村人都死了。
就连费老的直属手下都死光了。
“我知道这件事,记得好像是当年在位的大佬亲自下令,将这件事彻底封存。至于具体原因倒是不知道为什么。”
柳老头笑了一下。
“今天这些人过来其实并不是来找我的,之所以我和姓苏的过过手,主要还是因为我们俩之间的私仇,和他们的目的并没有直接关系。他们来找一个人。”
“谁?”
“韩伟。”
老韩?
这帮子人疯了一样,冒着被抓的风险跑过来找老韩?
“可是老韩已经死了。”
“没错,但那些人不知道。”
“为什么找老韩?”
“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想再次打开那个山洞。”
二青的瞳孔一阵收缩。
浑身寒气大冒。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将韩伟列为目标而不是你?”
“嗯。”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和你有着明显的不同。你家学渊源,从小就熬炼筋骨,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练成了这一身的功夫。他呢?普通人家的孩子罢了。
记住,穷文富武这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不说别的,就单说你泡过的那些药水,哪一样是便宜的?先不说他家买不买的到,单单说那些药材,哪一个是他家能够负担得起的?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老爹其实是个隐藏富豪?”
二青的眼睛亮了。
他关注的地方总是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不过也难怪他想的比较多。
穷惯了的孩子啊。
打小就觉得自家没钱,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吃个披萨自己也只能暗自里流口水。
想吃?
那是不可能的。
自家老爹最多给自己买个饼夹肉罢了。
看着柳老头瞪过来的目光,二青只是在傻笑。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插诨打科的将其糊弄了过去,老韩是他的兄弟,纵然前段时间他隐隐约约的猜到一些事情,虽然心中很是不爽,但他仍旧尊重自己兄弟的选择。
走自己的路。
纵然路上有千丘万壑,荆棘遍布。
但不趁着年轻走上一趟的话,总比晚来后悔的要强!
最起码吹牛逼也比别人多不少素材不是吗?
不过?
老韩,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知道他为什么和你成了搭档吗?其实是……”
柳老头刚说了一半,二青的手机响了。
看见上边显示的群发求救信号,两个人齐齐变色。
祥军?
怎么可能?
刚才不还是在一起吹牛逼来着吗?
难不成?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二青的脸都白了。随手扔下饭钱,直接就和柳老头向着刚才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疯了!
全特么的疯了!
四大帮派的人这个时候就像是疯狗一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四十三号五局,一窝蜂将祥军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逃,是逃不掉的。
此时所有的退路都被围死。
想要活着唯有拼死一战。
五组排成了箭矢状。
祥军打头,拳头重如五岳。
几名手下的更是不管不顾的使出了各自的杀着。
一拳挥出,对方擦着即伤触之即死。
各种各样的杀招更是阴损。
但是。
没有用。
敌人太多了。
刀光如雪,片片连绵不绝。
暗器如蝗,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犹如雨泼般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