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看了罗珮跟罗玲一眼,弱弱地说:“这两位姐姐好漂亮,是在跟我说话吗?你们是谁呀?”说完迷茫地看着众人。
罗珮和罗玲顿时瞪起了眼睛,罗珮伸手就想去抓罗瑞儿。
菱角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用身体护住罗瑞儿,一边拉着罗瑞儿的手,着急地说:“小姐,你怎么又犯糊涂了?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啊!你不认识了?”
罗瑞儿转了转眼睛,疑惑地说:“是吗?我记得早上姐姐们穿的都是红色的衣裳,怎么现在一个变成绿色,一个变成蓝色了?”
菱角连忙解释,“大小姐和二小姐穿衣服多讲究啊,在家里穿一套,出门再换一套,有时候一天要换五六套呢,很平常的。”
罗瑞儿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换衣服不好看,没有红裙子好看!”
罗珮勃然大怒,“你说的是什么话?有这样编排长姊的吗?”
她又转向云翔,“太子殿下,你看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颠三倒四,愚蛮无礼!都怪我一时没看住让她跑了出来,她没给殿下添麻烦吧?”
云翔脸上挂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慢悠悠地说:“哪里话,瑞儿是孤请来的客人!”
罗珮一下子愣住了,面红耳赤好不尴尬。
罗玲见势头不对,忙返身去门外捧进来一个小酒坛。
“太子殿下、八王爷,刚才您二位在府里尝过我们姐妹自酿的梅酒,赏了一个‘好’字。爹爹急命我们把今年窖藏的梅酒提前起了出来,赶着给殿下送来。”
云朔薄唇勾起一丝冷笑,“既是窖藏,没到时间怎好起出?怕是坏了味道。”
一言即出,罗玲也闹了个满脸通红。
罗瑞儿眼珠一转,伸出双手去接那个酒坛,嘴里说着:“这是什么好东西?让瑞儿看看。”
宽松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自手腕滑落至肘间,露出罗瑞儿手臂上两条长长的鞭痕,刚刚结痂的伤口还泛着青紫,衬着罗瑞儿比常人更莹白的皮肤,显得格外狰狞。
云朔眉头微皱,低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罗珮与罗玲对望一眼,心下慌张。八王爷向来寡言,但一开口便威势慑人。
罗珮说:“这丫头一向粗笨顽皮,被人教训也是难免……”
云朔一挑眉,“你打的?”
罗珮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
罗玲见罗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好帮腔说:“我们是自家姐妹,哪儿能这么狠心,最多就是罚个跪、饿个饭,我们……”
云翔却在旁边森然开口,“还罚跪?饿饭?”
罗珮与罗玲更加慌乱起来。罗珮咬牙说:“这丫头就爱往外跑,说不定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让人家打了也未可知。”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莲蓬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呜咽出声,“天地良心,小姐上次让你们打得都没气儿了,死在地上好几个时辰才缓过来。你们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罗瑞儿在莲蓬开口的那一刻就扑了上去,好像要堵住她的嘴似的,其实却是把莲蓬和罗珮、罗玲给隔了开,让莲蓬能稳稳当当把话说完。
这时候,见罗珮和罗玲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罗瑞儿突然捂住脸,呜呜大哭起来,“大姐、二姐,我错了!你们不要打我,疼,好疼!”
罗瑞儿泪流满面的样子,激怒了云翔。
云翔愤然说:“人人都说罗丞相府钟鸣鼎食、诗礼传家,你们两个身为嫡姊,怎么能如此虐待病残的庶妹,你们眼睛里还有孝悌二字吗?”
他又向着身后的两个小太监说,“立即送两位罗小姐回府去,把今天的事情禀明罗丞相……就说,孤很生气!”
罗珮和罗玲花容失色,太子一向温和儒雅,这一次可真是一点儿面子没给她们留。两个人脸胀得通红,眼光恶毒地盯着罗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