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子,又在用大斧子使劲砍着大铁门。
咣咣咣的声音让蒋一鸣心狂跳不已。
他恨不得打开房门冲出去,将那男子暴揍一顿。
可是,即使蒋一鸣敢打开房门,也不能出去,因为他手无寸铁。
要跟一个手持利斧的人较劲,绝对弱智。
现在看来,那男子似乎神经不太正常。
怎么办?
蒋一鸣一直担心门外的男子会不会将大铁门砍破,再把1314的房门砍个大洞,然后从洞里冲了进来将自己活活砍死。
值得庆幸的是,门外的男子仅砍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外传来了一阵呼噜声。
蒋一鸣就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从猫眼里悄悄看了过去。
这才发现那手持利斧的男人,倚靠在对面房门上睡着了。
鼾声在楼道里此起彼伏,声控灯忽明忽暗。
如果置身于楼道里,此情此景十分诡异。
睡着了。
看来男子始终以为1314房内有人,他在等待1314房内的人出来再动手。
服了,彻底服了。
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人呢?
既然手持利斧的男子不再行动,他也不可能砍破1314的房门。
就别招惹他。
蒋一鸣就有机会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系统经说过,要在1314房里待上三个小时,能够聆听异响就够了。
并没有说要在房间内做任何动作。
也不知道系统选择的这间房的主人性情如何,自然不能乱翻乱动。
任务是聆听异响,可到目前为止,房间里还没有任何异响。
蒋一鸣接触到的声音仅仅是电梯里莫名的女歌声和陌生男子手持利斧猛砍大铁门的声音。
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响。
会不会是任务的一部分?
算了,不去管它了。
反正是在房间里待三个小时。
蒋一鸣看看手机,已经1:50了。
蒋一鸣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到4:30还有两个小时40分钟。
此时此刻,紧张恐惧充斥着整个房间。
蒋一鸣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蒋一鸣不是个坐不住的人。
有时候,蒋一鸣会呆坐半天,什么也不干,就那么享受着寂寞。
看来得发挥自己的特长了。
蒋一鸣重新缩回那软软的沙发里。
电视墙上的无脸女人画正好就在对面。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够看见那无脸女人。
蒋一鸣神智清醒,那无脸女人虽然令人恐惧,但它仅仅是一张画而已。
也许房子的原主人就这么喜欢恶搞。
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对违反常规事理的过度误解是恐惧的来源。
一般而言,人都是有五官的,画中人也不例外。
没有五官,自然违反了人们的认知。
所以,会产生了恐惧。
如果把没有五官看做正常,那墙上的画就不会令人恐惧了。
知道了这个原理,蒋一鸣并不是特别害怕。
倒是对电梯里那飘忽不定的女歌声有了恐惧感。
熬吧。
门外那男子的呼噜声不停的从门缝里传过来。
他的鼾声越大,蒋一鸣越具有安全感。
蒋一鸣按灭了手机屏幕。
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他一处有光线。
万一有陌生生物出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蒋一鸣的手机和蒋一鸣,那样会有很大的麻烦。
将自己完全置身于黑暗中,蒋一鸣多了一份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异响并没有发生。
蒋一鸣突然怀疑系统任务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让他来聆听异响的,而是让他淹没在黑暗中,静待三个小时。
或许那异响仅是电梯里的虚无缥缈的歌声和粗暴男子挥砍房门的声音。
房门外,男子的鼾声很有节奏。
就在蒋一鸣将注意力放在门外男子身上的时候。
突然,他听到对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喘气声。
大喘气。
既像是有人在水下憋了很久,猛然冒出水面极速出气,又像是有人在训练肺活量吸足了气猛喷。
一吸一吐,喘气声足足持续了十秒钟。
蒋一鸣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蒋一鸣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
对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张画,一个无脸女人。
蒋一鸣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那幅画,一动不敢动。
突然,他震惊不已。
因为,他看到了本来没有五官的女画脸上突然多了一张嘴。
对。
就是一张嘴。
那粗重的喘气声就是从那张嘴里出来的。
完成了呼气之后,那张嘴又开始进行吸气,力度之大,响声之大,在空荡的房间产生的回音。
蒋一鸣听得清清楚楚。
楼梯里虚无缥缈的歌声,已经够吓人了,可怎么也比不上这画突然自己长出了一张嘴,并开始用嘴呼吸恐怖。
系统标记的恐怖指数是两颗星,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说墙上画里的女人只用嘴呼吸,这倒没什么。
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奇葩的事情。
蒋一鸣现在并不是害怕,而是震惊。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嘴,那张嘴卷成一个圆管迫切地呼吸着。
那张嘴唇是暗紫色的,就好像死了很久的女尸之唇。
东郊火葬场那具女尸的嘴唇,就是暗紫色的,很难化妆。
无脸女人呼吸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才似乎缓解了憋气的紧迫感。
用嘴呼吸的频率慢慢降了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张画突然又长出了一双鼻子
鼻子长出来之后,画中人开始用鼻子呼吸,气息特别匀称。
从呼吸的力度上可以想见画里的女人是一个非常恬静的女人。
我曹!
太诡异了。
画中的女人竟然自己长出鼻子嘴巴。
会不会再长出眼睛呢?
蒋一鸣正在思绪万千之际。
对面墙上的画中的无脸女人竟然生出了眉毛,然后,是一双眼睛。
眼睛生出来之后,蒋一鸣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年龄不足30岁。
蒋一鸣还是很紧张的。
本来他屏住呼吸的,用很小的节奏喘气。
当那个无脸女人所有五官生出来之后,蒋一鸣忍不住长长嘘了一口气。
蒋一鸣喘完气之后,对面墙上那女人的呼吸声却没有了。
蒋一鸣看过去,发现对面墙上画里的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