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秀梅不敢置信:“反了你了!敢吃这么多!当家的,咱们家都要被这赔钱货掏空了!”
陈秀梅恨的眼都绿了。
他们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次肉,王妙真竟然趁她不在家胡吃海喝,就是把她卖了都不抵她心中的恨!
王妙真却不以为然,十分淡定:“二娘,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再犯,这次就算了吧。”
“算什么算?!”陈秀梅一叉腰,嗓音大地要把屋顶掀开:“今儿个不赔钱以后就别想留在我们王家!”
“可以,既然我不能留,那二妹妹也不能留。我犯了错你们就要赶我走,二妹妹犯了错就不当回事,我只问凭什么?若是我娘还在,她一定看不下去我如此被欺负!”
王妙真一双眼眸亮如星子,直勾勾看着陈秀梅。
陈秀梅也不甘示弱,恶狠狠瞪着她,似乎不把她赶出去就誓不罢休。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到极点,只待一点火星点燃,咣地烧起来。
王丰文重重一拍桌子,喝到:“都给我安静点!”
木头桌子发出沉闷地响声,王丰文扶着额头,脸色黑沉如锅底。
“妙真,你说清楚,你偷吃了什么?”
王妙真看向他,满是讥嘲:“妙真什么都没吃,刚才只是举个例子,二娘就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二娘对我可真‘好’。”
陈秀梅的怒火唰地烧起来,重重冷哼:“算你识相不敢乱来,否则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
她骂骂咧咧的,话语实在难看,若是传出去了,只怕还以为他王家怎么娶了这样没教养的泼妇。
王丰文警告道:“你闭嘴!”
陈秀梅又是冷哼一声,不屑地看着王妙真。
王丰文沉声说:“咱们家向来是奖惩分明、赏罚有度,既然珍珍做错了事,冒领功劳,没打理好家务活,就罚她接下来做一个月的农活。”
王珍珍一听立刻炸毛,张张嘴刚要反驳,就被王丰文狠瞪一眼,心虚地缩回去没敢说话。
王丰文接着道:“妙真跟子琦功劳最大,子琦在学堂读书,家里的事情不需他动手,就让妙真休息一个月。”
“凭什么?”这话不是王珍珍说的,而是陈秀梅说的。
陈秀梅看不惯王妙真,听闻王丰文还要赏她,顿时不乐意,高声嚷嚷道:“这家里的活本来就该她做,她休息了,谁干活?”
王丰文语气沉了几分,“以前珍珍不在,不也是你跟妙真两个干的?如今妙真休息了,你就和珍珍一起。”
王妙真不做家务?
那真是想都别想!
陈秀梅深深知道,家里手最勤快的就是王妙真,她要是撒手不干了,这家就乱套了!
但现在王丰文铁了心要护着王妙真,陈秀梅插话道:“既然这样,那就让子琦回来。”
王妙真开口道:“子琦在读书回不来,二娘怎么不让小宝回来呢?”
王小宝哪里会动手?
陈秀梅差点没吼出来,死盯着她道:“总之我不同意!你别想在家里快活!有我一天,你就别想偷懒!”
王妙真笑了笑,立马道:“可以,二娘说话算话,要看牢我,否则说不定哪天我就偷吃鸡蛋了。”
“你个赔钱货,你敢!”
陈秀梅气得浑身颤抖。
反了天了!
她刚要发作,就听王丰文怒喝一声:“够了!都嚷嚷什么?一天不作妖是不是浑身不舒坦?再嚷嚷全都给我离开!咱们家不需要嚼舌的人!”
陈秀梅不敢反驳,深吸一口,把怒气咽回去。
王丰文心里老大不耐烦。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珍珍做事,妙真歇着。还有你——”
王丰文阴沉沉地看向陈秀梅:“若是不想待着就走,没人拦着你。”
陈秀梅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半晌说不出来话。
王丰文唉声叹气,满怀歉意地对王妙真说:“真丫头,爹已经明白事情经过,你也不要生气,谁做错了事,谁应该惩罚,爹还是知道的。”
王妙真默不作声。
王丰文的精神气眼见地低落许多,估计也是被陈秀梅母女气得。
“算了算了,快些做饭吧,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王珍珍死死咬着下嘴唇,嘴皮都快咬破了,气冲冲地跑出去。
陈秀梅也没心思去说教,满脸阴沉地去做饭。
下午,王丰文走之前,还叮嘱她要顾及家宅安宁,几个孩子年纪差的都不大,单单偏心一个,让外人知道了免不了要说道他们老王家。
陈秀梅打碎委屈往肚子里咽,不甘不愿地答应下来。
等王丰文一走,就拉下脸,半点没给王妙真好脸色。
王妙真也不在乎。
既然没事做,就回去好好研究怎么赚钱。
上回她想到跟白铭合作,但具体怎么合作,还要跟他仔细商量。
不过王妙真一个姑娘家,若是贸贸然去找白铭,被村子里的人看到,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她使了个心眼。
叫王子琦给白铭带话。
第二天,两人在南山见面。
自从上回陈秀梅干的“好事”被村民发现,南山渐渐有人来了。
原本肥美的青草被牛羊啃食,皂角树光秃秃的,只剩下叶子。
王妙真来到山上,白铭就在树下等着,她望了望四周,见没有人才走过去。
白铭一眼就看见了王妙真。
穿着淡蓝布裙的女孩,打扮十分朴素,脸上不施粉黛,眉清目秀,像潺潺溪水,给人安定的感觉。
白铭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被害怕歧视,也不会被另眼相待。
这种放心的感觉自从他被从白家赶出来,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
他不自觉露出笑容:“这边。”
王珍珍跑过去,手撑着腿喘气:“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没有事情做,就先来了。”白铭担忧地说:“你没事吧?要不要先歇歇?”
王妙真摆摆手,“不用,先说正事。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刨木头是吗?”
白铭点点头,她眼睛亮晶晶的,掩饰不住的欢快:“既然这样,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我们做一种木制的玩偶?”
“玩偶?”白铭愣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