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相为秦栖回门准备了满满一桌好吃的,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陆淮走进来的时候两人正坐在桌边话着家常。见他进来,秦丞相颇有些不高兴,仿佛被他打扰了自己与女儿相处的时光。
“你跟我过来,”秦丞相瞪着他说道。
“我?”陆淮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
“还有谁?还不快来?”秦丞相对陆淮毫无好话可言,语气不耐道。
陆淮连忙跟上。
秦丞相将他带到秦栖的房间里。
陆淮环视了四周。屋里东西并不多,一张漆木桌靠墙而放,一束他叫不出名的花插在青花瓷瓶里,旁边搁着一面铜镜,还有些胭脂水粉;浅青色的床幔自然的垂下,床上的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虽无十分贵重的装饰,却能看出这间屋子修筑得很用心。
陆淮想起当日初见秦栖,她亦是一席淡青色长裙着地,及腰的长发并没有过多修饰,只是用一根不算鲜艳的发带随意撩起,插了一根碧玉色的簪子。想必这便是她喜欢的颜色了。
一抬起头就见秦丞相紧紧的皱着眉头,满眼不爽的盯着他。
“……”
陆淮扯了扯嘴角:“丞相大人……您这是?”
没想到秦丞相眉头皱得更紧了:“还叫丞相?这么看不起我相府?”
“岳父,您带我来这,可是有事要说?”陆淮只能顺着他。
“哼,”秦丞相抖了抖胡子,哼了一声,十分严肃的问:“你与倚枝,可行过房事了?”
陆淮实在不知秦丞相如何一本正经的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的,他僵硬着脸:“没……”
闻言,秦丞相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如此便好。若是哪日你另寻新欢,倚枝也好与你和离。”
这下轮到陆淮皱眉了。
怎么刚成亲就要和离?
刚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就见丞相摆手:“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日你将倚枝气走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陆淮悻悻然的闭了嘴。
秦丞相又道:“你若是不能保证可以全心全意的对我女儿好,那就千万别碰她,否则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将你宰了的。”
陆淮郑重的点点头。
“你可知道……”秦丞相顿了顿:“西北又有暴乱了?”
陆淮面色凝重道:“有所耳闻。近年赋税增加,不少边境子民苦不堪言,这当是意料之中的事。”
秦丞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本以为他不懂这些事没想到却一针见血。他点点头,颇有些赞赏的说:“不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陛下如今疏于朝政,底下的人就耀武扬威起来了。擅自更改徭役赋税的规定,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陆淮吐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沉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怕如此平和的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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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来时秦栖已亲自摆好了碗筷,见二人出来,笑着招呼他们。
桌上吃饭时陆淮一直在给秦栖夹菜,直到她碗里都堆起了一座小山他还在夹。
秦栖看了满脸不爽的秦丞相一眼,小声的对陆淮说:“够了够了,我吃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