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离他几丈却又拒他千里。
四皇子忽然惊觉,她早就不是垂髫之年的秦栖,也再不会叫他祁宇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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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皇后正捏着手帕擦拭微红的眼角,对着昱明帝哭哭啼啼地埋怨。
“陛下,您怎么能将昭阳送去皇家寺院呢?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她口中不断抽噎着:“昭阳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她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娇滴滴的一个女儿家,要是出点什么事,臣妾该怎么活啊!”
她愈说愈烈,大有再哭一场的架势。
昱明帝不胜其烦地皱着眉头,严厉道:“你身为一国之母,终日泣涕涟涟像什么样!皇家寺院怎么就不是人待的,往年朕也去上过香,你这是在暗喻朕不是人?”
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压得皇后顿时连流眼泪都忘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总算停下抽噎,小声嗫嚅道:“臣妾只是心疼女儿罢了……昭阳也是您的女儿不是吗?”
昱明帝皱眉,她的女儿就是女儿,许大夫家的就不是了?
越想越烦,他伸手在案桌上重重一拍,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还不都是你惯的!若不是你教女无方,怎会叫她落成这样一个性子!”
“砰”的一声,皇后被他吓了一跳,顿时噎住。
什么叫她教女无方?养而不教,父之过也!
可眼前这人不仅是她的丈夫,更是整个昱国最尊贵的男人,任谁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皇后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吸了吸鼻子:“陛下说的是,臣妾这就去反思自己。”
起身行礼,皇后道:“臣妾告退。”
昱明帝烦躁地将头偏向一边,摆了摆手,不愿看她。
……
回了凤栖宫,皇后眯了眯眼,捏紧拳头,眼神顿时狠厉起来。
她快速地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大宫女,低声道:“去,派人交给国丈,越快越好。”
宫女颔首:“是。”
……
深深的宫闱之中,有一女子披发赤足,身着红纱,脚腕上小巧的铃铛微微晃动,正步步生莲朝那红霓帐走去。
浅浅的铃声清脆悦耳,好不动听。
有宫女站在珠帘之前低声禀报:“娘娘,公主被陛下送去皇家寺院了。”
只听铃声微微一顿,而后又恢复如常。
帘后似乎有谁轻轻叹息:“随她去吧。这丫头娇溺惯了,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宫女低眉顺眼,会意称是。
静了片刻,帐前又传出那娇娆的声音:“吩咐人照顾好她。”
“是。”
……
……
尚书府。
秦栖刚沐浴完,头发还湿着,就见陆淮拿了毛巾在镜前等候着。
见她过来,陆淮勾起一抹笑意,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凑近她的脖颈,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香。”
秦栖翘起嘴角白他一眼:“又在油嘴滑舌。”
陆淮趁她不备在她脸上偷了个香,笑嘻嘻地撩起她的发丝,仔细地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