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悦诗扫了一眼两人,很是上道地低下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上官景辞微笑行礼,“既然殿下有事与这位姑娘相商,那小女子便先告辞了。”
上官景辞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既如此,那蔡小姐慢走,路上多加小心。若是有机会,下次再与小姐一道斟酌。”
这话不过是客套而已,蔡悦诗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行礼,转身时对舒婳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舒婳没有注意到蔡悦诗的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上官景辞。
上官景辞身后的侍卫皱着眉头,上前一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上官景辞伸手拦住了。
“舒小姐,请坐。”上官景辞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舒婳咬着下唇,试探开口:“……望北?”
“正是在下,”他勾唇,“舒小姐近来可好?”
“你为何同我这般生疏?”说的是他对自己的称谓。
上官景辞狐眸一扫,微微叹气,“在下并非想要如此,只是此处人多眼杂,还望舒小姐谨言慎行。”
舒婳怔怔点头,愣了须臾,才想起他问自己过得如何,这才道:“我很好,你……”
她咬着下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望北是母后为在下取的字,”上官景辞道:“在下从未想过骗舒小姐,只是此事不好宣扬,只能出此下策。”
见他主动解释,舒婳勉强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我想错了。”
上官景辞摇摇头,伸手将她额角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神缱绻地看着她,“子绘……似乎瘦了些,莫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舒婳一愣。
护卫识趣地去了一边,亭内只剩二人。
上官景辞淡笑缩回手,“子绘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舒婳低下头,双颊腾地红了,只觉得他的眼神烫得惊人。她喃喃几句,最后却只是“嗯”了一声。
见状,上官景辞轻笑一声,眼里有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却因舒婳低着头,半分也不曾察觉到。
“方才的女子是……”她咬了咬下唇,“是你的好友么?”
上官景辞挑眉,“她叫蔡悦诗,似乎是国丈大人的孙女。秦小姐不曾告知于你么?”
倚枝知道那女子?
舒婳愣愣地摇头。既然她知道那是谁,为何不告诉自己?
“你似乎……挺想与她聊天的,”她勉强弯唇。
上官景辞闻言失色,“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你怎能信这个?你是不相信我吗?”
见他这般,舒婳哪儿还有疑虑,急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上官景辞叹出一口气,“你若不信,我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他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看着她,“信我,好吗?”
他的眼神既诚恳又深邃,如同漩涡一般将她的心卷走,使她明知是沉沦却依旧无法自拔。
鬼使神差的,舒婳弯了眉眼,认真地回答他:“好。”
上官景辞这才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童。只是若是有旁人在场,便会发现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冷,冷得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