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国域图与友好条约拿来给太子殿下!”
“嗻。”无常弯腰,将太监手里的羊皮卷与纸张都递给了昱明帝。
昱明帝命人重新拟了一份条约,将原本的五座城池改成了七座,又将其他进贡的数目提到了十三成,这才满意地检查了一眼,与上官景辞一起签了。
接过属于腈国的一份条约,上官景辞将其放入怀中,又在羊皮卷上圈了七座临边的城池,算入昱国境内,这才面沉如水地开口:“谢皇上。”
“太子无需多礼。”昱明帝老奸巨猾地笑了,他的心情可谓是十分兴奋,真真儿算得上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深吸一口气,上官景辞道:“还请皇上下旨赐婚,本宫过几日便要回国了。”
“太子不多留几吗?”昱明帝好似十分惜客,询问道。
上官景辞摇头启唇:“父皇给本宫安排了职务,腈国还有些政事等着本宫处理。”
闻言,昱明帝微微有些失望。
他安插在腈国的眼线传回消息,腈安帝如今鲜少干政,大事务都交给了上官景辞处理,想必定是身体出了问题。他原本还有些暗喜,但是听上官景辞这个意思……似乎不是这样?
“腈安贤弟近来如何?是否一如当年一般意气风发?”他心询问,的是当年两人战场上兵戎相见。
上官景辞闻言瞪大了眼,脸上涌现出激动的神色,对他深深一揖,“承蒙皇上挂念,父皇身体很好,能吃能睡,偶尔清晨还要围着皇宫跑几圈。虽年纪大了比之当年稍有褪色,身子骨却还是硬朗的。劳皇上挂心了,本宫感激不尽。”
昱明帝一噎,脸色有些复杂。
真不知这个上官景辞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分明是在试探腈安帝的身体状况,上官景辞却以为自己是在关心他那个父皇么?
难不成称一声贤弟,就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呵,简直可笑。
被他这么一个回答弄得有些心塞,昱明帝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上官景辞也识趣地领着自家使臣告退了。
“无常。”昱明帝重新坐上龙椅,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
“奴才在。”
“拟旨。”
“嗻。”
刚走出龙翔殿的上官景辞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弄。
……
……
秦栖与陆淮来到舒府,舒老爷与舒夫人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拜托她千万要开解舒婳。
陆淮去找舒展了,秦栖蹙眉来到舒婳的院子,“子绘,发生什么事了?”
舒婳下意识看过来,迷茫地转了转眼珠,似乎一时半会没有认出她是谁。片刻之后才勉强笑了笑,“是倚枝啊。”
秦栖眉头拧得更紧,忍不住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方才她在前厅问舒老爷时,他们并不肯,只是红着眼摇头道:“孽缘啊……真是孽缘啊。”
舒婳脸色苍白,有些乏力地挤出一抹笑,“我没事啊。”
她舔了舔干枯的唇瓣,眼眶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像是没睡好,又像是一夜未眠。
秦栖忍不住给她倒了杯水,舒婳勉强地笑了笑,一口一口地抿进嘴里。一杯饮尽,她的唇上总算恢复了些微的红润,正想些什么,就有厮过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