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之后,无常走出了大殿,以浑厚尖利的嗓音喊道:“陛下晏驾”
另一边,白衣女子迅速出了宫,竟无一人阻拦。她脚程不断,飞快地往三王府的方向走去。
恰到侧门之时,就见王府已经被人带兵围了起来。白衣女子错愕地睁大了眼,抬头却见领头之人缓缓转身。
站在她眼前的人满目怆然,在丧钟响起之时,悲凉地唤了一句,“茗儿。”
……
……
陆淮扶着秦栖,正在京郊某村落处。
陆淮指着前方的院,略一沉吟,“这便是那老妪的住处,她家中还有一位老翁,恶疾缠身,时日无多。”
秦栖顺着看过去,就见一老妇正在院里坐着。她身前搁着的一个木盆,正在费力地洗着衣服。
似乎是有些腰酸,她抬起手捶了捶后背。苍老的面容上皱纹横生,赫然是秦栖生辰那日,在街上卖糖人儿的老妪。
秦栖抬起眸子,双手下意识捂着肚子,“当日我见你毫不在意的模样,以为你没有管她,原来你竟暗自将她保护起来了。”
“是啊。”陆淮颔首,“她因着老伴的病,受人指使,却办砸了此事。若不将她护着,只怕又要伤及无辜了。”
“这些日子可有人前来?”
“樱”陆淮点头,“已经有数批杀手山贼前来,都被我的人拦了回去。”
秦栖松了口气,浅笑倩兮,“你比我想象得心细。”
闻言,他扬了扬眉梢,“那是自然,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见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秦栖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回到尚书府,本以为陆尚书会对陆淮一顿臭骂,谁知他看见二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却只是着急地招招手。
“快过来。”陆尚书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焦躁。
秦栖与陆淮对视一眼,朱唇轻启,“公公,出什么事了?”
陆尚书看了两人一眼,坐在主位上重重地叹息一声,语气十分沉重:“陛下……薨了。”
二人皆是一顿,秦栖诧异地睁大了眼,“不是前几日还好好的么?怎会……”
陆尚书皱着眉头,满脸愁容地摆了摆手,“此事体大,先别问了。你们赶紧去将衣裳换掉,国丧期间,不能有大红大紫之色。”
秦栖看了陆淮一眼,见他面色沉静地点点头,心里倒是不奇怪。毕竟陆淮这厮,只喜穿白衫。
只是……
秦栖蹙眉,捂住胸口,为何她总觉得有些慌乱呢?
……
……
“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善莱郡主坐在主位上,周身气度尽数展现。
与往日的病美人截然不同,她虽然同样是一袭白衣,却十分耀眼,看起来无病无灾,似乎本该如此。
善莱郡主生得十分好看,真真儿对得上一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她一向是病着的,又不常出门,因此鲜少有人知道她这样美。
她的美不似昭阳公主那般艳若骄阳,倒像是温婉文静的南方女子。若是她愿意,一番似水柔情,谁也甭想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