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明帝仙逝了,昱国也要改朝换代。他的儿子不多,这件事情却是很难。难就难在,昱明帝薨就薨,也没立个皇储,更别什么禅位诏书了。
最复杂的,还是摄政王与四皇子。
摄政王是皇长子,又手握监国之权,不少朝臣皆归属于他。而四皇子却是嫡出,生母是与昱明帝伉俪情深的孝真皇后,昱明帝生前便最为看重他,因此也有不少大臣都觉得他比较靠得住。
只可惜他失去了阳刚的象征,成为了阉人,故而朝中支持摄政王的呼声更大。
旭王与三皇子、五皇子自是不必,一个已经得了失心疯,另外两个则是毫不受宠,根本没人提起。
不过也有心思活跃的大臣,想要将五皇子接回来,将其扶持为“傀儡皇帝”。不过成功率实在太低,甚至还有不少新官根本不知五皇子的存在,也便做罢了。
摄政王似乎很是为难,就他的表现而言,似乎想要卸任归府,引得不少朝臣阻拦。
而一向敬重他的四皇子自从被阉割之后,便与他不再亲近。对于他摇卸任一事,也充耳不闻,甚至已经开始着手政事。
本应出来主持大局的孝真皇后与秦贵妃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个安安分分守着帝陵,一个平平静静守着国丧。两个斗了许多年的女人,总算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和谐。
而这座子之城,终于开始乱了起来。
……
……
秦栖点肚子日益显怀,害喜的现象也越发严重,甚至已经到了吃得不如吐得多的地步了。
几个月以来,不仅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连陆淮的眼下都有了浓重的乌青。除了难耐的冲动,还有对她的担忧。
这不,刚喝了补汤躺下没多久,秦栖就又吐了起来,那叫一个昏地暗。
陆淮眉心紧拧,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擦了擦嘴,“怎么这么受罪?”
秦栖脸色有些虚弱,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不懂。如若不然,我明日去住客房吧。这样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陆淮面色不虞地看她一眼,“总是喜欢胡话。”
秦栖抿唇轻笑。
“赶明儿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兴许他有法子也不准。”他眉头拧得紧紧的,看得秦栖都有些焦虑了。
她伸手抚上他的眉间,“不许皱眉,我看着肚子疼。”
话音刚落,他连忙舒展,转而将薄唇抿起,紧张地问道:“这样呢?好些了么?”
秦栖捂着嘴,有些忍俊不禁,“嗯,好多了。”
陆淮:“那就好。”
重新躺下,陆淮将手轻轻放在她已经略微有些显怀的肚子上,动作轻柔地摸了摸。
“混球,我是你爹,你在你娘肚子里可安分点。她每日操心你爹都操心不过来,没空管你……别老折腾她听见没?否则等你出来了,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他不断地絮絮叨叨,听得秦栖有些困倦。自有身孕以来,她总是十分嗜睡,似乎怎么也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