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捂着肚子撑在树干上,紧紧地咬着牙,心里盘算着凭他这个状态,一拳打死舒展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今本想实施他的计划,想办法服覃大将军与军营中饶。然而眼下看这情况……只怕得推到下午了。
叹了口气,陆淮转头看向一旁扶着树干的舒展。
昨夜的夹生的面条,舒展比他吃得多,情况明显比他更严重。看着他疼得惨白的脸色,陆淮庆幸地缩了缩脖子。多亏他聪明,将分量大的那一碗换给了舒展。
否则此刻站不住的,就不是舒展,而是他了。
“喂……”舒展乏力地睁了睁眼,“咱们今还去吗?”
“你呢?”陆淮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你脑子不行,我都怀疑你是敌军派来的奸细。知道我是主心骨,特地给我下了泻药,想要我一泻千里。”
舒展:“……”
“怎么样了?”陆川提了几袋黄草纸包的药材过来,看着两个痛不欲生的少年,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陆淮没有话,反倒是舒展,一脸苦大仇深模样,眉头紧锁,虚弱地看着陆川,“大……大哥……”
陆淮摸了摸胳膊,用脚踢他一脚,“正经点,我有嫂子了。”
陆淮无奈地摇摇头,“我找大夫开了些止泻的药,快过来,拿去煎了内服。”
陆淮看了一眼靠在书上抬不动脚的舒展,叹了口气,上前接过药包,“多谢大哥。”
陆川摆摆手,“休要多言,赶紧去煎药,多拖一刻都是难受的。”
陆淮颔首,正要去伙食营煎药,就听见舒展“哎呦”了一声。转身循声看去,就见舒展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又……又来了……茅厕……”
“……”陆淮摸了摸鼻子,与陆川对视一眼。二人摇了摇头,不约而同地笑了。
……
……
这厢秦栖刚用了午膳,在舒婳与乐乐的搀扶下,慢慢地在殿里散着步。
她不会玩绝食那一套,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孩子、还有远方的丈夫,以及其他亲眷好友。她自问自己在昱贤帝心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无非是个得不到的女子罢了。
她还要等陆淮来接她,因此她得好好活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有膳食都是舒婳用银针一根一根试过聊,见银针并未变黑,秦栖心里松了口气。
如今她虽然有子绘与乐乐陪着,但若是有人存心害她,几人是万万防不住的。宫里的手段大都高明,明面儿上和和气气,暗地里谁也看不顺眼谁。
她还得庆幸昱贤帝如今没有后宫三千,否则见她这般,定是个个都要来欺负一番的。从乐观的方向看,昱贤帝倒也替她省了一帮麻烦。
可功不能抵过,若不是他,她此刻该坐在府里,安安心心地待产。
越想越觉得昱贤帝不可理喻,秦栖按了按眉心,忽地觉得有些疲惫,“先坐会儿吧,我有些累了。”
闻言,两人心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担心她磕着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