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默了默,倏地开口:“后庭花。”
舒展没听懂,“什么?”
“我。”陆淮道:“这首曲子,蕉后庭花。”
“这……你怎么知道?”舒展懵了,他怎么不知道?
陆淮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很出名。”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哦……
舒展点点头,表示了解。可他还是有些疑惑,“既然这么出名,我为什么没听过?按理咱们也常去戏楼,为何一次都没听戏班子唱过?”
陆淮眉梢微挑。这可是亡国之音,哪个戏班子这么大胆,敢在子脚下唱这个的?怕不是活腻了。
不过他没有什么,只是道这里与京城相距数千里,口音有差异,他听不懂也正常。舒展点头,对他这个解释表示认可。
“戏也听完了,该干活了。”陆淮站起身,俯瞰着还在桌边坐着的人。
舒展将手里的花生米喂进嘴里,含糊不清地了个“好嘞”,然后与陆淮一道走到柜台旁。
……
……
垌城太守府。
管家正张罗着府中清扫,回头一看,见屈太守回来了,连忙凑上前去,“大人,您回来了。”
“嗯。”屈太守点点头,见下人们都在忙活着,“这是在做什么呢?”
管家:“哦,大人。奴才看府里许久没有大扫除了,想着今日日头不错,洗了也干得快,便想着清扫一番,也干净些。”
“嗯。”屈太守赞赏地点点头,“你做得不错。”
“嘿嘿。”管家挠头一笑,忽然想起来件事儿,“大人,方才舒记戏楼的掌柜派人来过了。今日戏园子里出了新戏,是今个儿才编排好的,请您过去看呢。”
屈太守微微挑眉,“嗯?新戏?”
管家:“他是这么的。”
“那……”他似是来了兴趣,话还未出口,却又皱了皱眉毛,“罢了,今日还有些事务在身。你派人去通知一声,今日就不过去了。”
“哎?哎,好嘞。”管家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愣了一愣,才答应下来。
屈太守这个人,最爱的就是听戏,那可是一个真真儿的戏迷。这垌城的戏班子都被他听了个遍,最后还是觉得舒记好,老是出些听都没听过的戏,新鲜得很。
也不像其他的戏班子一样,得好几两银子才给听一会,要是不给钱啊,站在外面看也不成。
这舒记就不一样,您要在外边儿看,可以,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客官,那完全没关系。你若是进去付了钱啊,还有好酒好菜给您招呼着。
若是其他地方,一碟花生米都是抬举您喽。
因为政策亲民,舒记戏楼是整个垌城最受欢迎的戏楼。据别的城池也是一样的待遇,来者皆是客,给钱就是爹。
不过大人今日竟然不去?难不成是事务繁忙,有些累了?
管家挠了挠头,觉得有些稀奇。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嘴里嘀咕着:“这舒记掌柜还新戏特别好看,特地来请,估计也是没想到大人今日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