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仓公主大婚,乃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大婚当日。
全城百姓出门喝彩,处处张灯结彩,路路欢声笑语,普天同庆,整个皇城被装点的宛若是星河满天的不夜城。
而在公主府的观星阁里,此刻正坐着三个风格迥异的美男。
其中一人手持玉壶,喝着那上好的琼浆玉露,他的脸上满是通红,醉眼迷离。
而另一人则兴致勃勃的翻看着账本,小手在算盘上快速的拨动着。
坐在最角落的男子眼下正喝着茶水,一脸的清心寡欲。
此处和外面那擂鼓响天完全是两个世界。
终于,那算着银子的美男心满意足的将账本合上,将眸子落在了那昏昏欲醉的男子身上,眉间微微凝起,“公孙冶,公主大婚而已,你至于如此伤心欲绝?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公主已经情根深种了?”
那抱着酒壶的公孙冶眼睛微微的掀开一条缝,他伸出那白玉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不,凤银银你不懂。”
“噢?”凤银银挑眉。
“本来在公主府里面,除了公主就是我们几人最大,如今来了摄政王,只怕我们日子不得安宁了啊!更重要的事!我害怕我院中养的那些个娇滴滴的美人,被摄政王那一张妖孽的脸蛋所迷惑,到时候,我当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啊!”
公孙冶期期艾艾的说道,那满脸的悲痛清晰可见。
思到伤心处,他仰起头咕嘟咕嘟的又灌了好些酒水,想要麻醉自己的神经,将悲伤遗忘。
凤银银敛眸轻笑。
他就说公孙冶这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对公主如此痴情。
敢情是害怕摄政王来了抢走了他的权势和美人呐!
凤银银摇了摇头,把视线落在了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天衍身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摄政王会和公主大婚一事?”
天衍抿了一口茶水,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我早前算过一卦,卦象显示他们二人大婚是命数已定。”
“如此说来,你想说他们两人是良缘?”凤银银睁大眼睛,诧异的问道。
公孙冶一听,也立马凑了上来,“那公主和摄政王以后还斗不斗个你死我活了?”
对于天衍的能力,公孙冶和凤银银乃是深信不疑。
天衍放下茶杯,用手指了指那空荡荡的杯子。
公孙冶眉头微微一皱,他眯着眼问道:“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一切全凭他们的造化?”
天衍难得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和蔼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公孙冶,薄唇轻掀,“我是想说帮我倒茶。”
公孙冶:“……”
凤银银则十分机灵的给天衍满上了茶水,天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醇香肆意的茶水,看着眼前这两张充满好奇的面庞,他收起了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
玲珑阁。
轻烟歌坐在那装点的大红大紫的床榻之上,她怀中紧紧地抱在九歌,局促不安的坐着。
适才已经进行了大婚仪式,九阙正在外面和群臣们觥筹交错。
偌大的玲珑阁里,此刻只坐着轻烟歌一人。
“吱呀——”一声,那宫殿的大门被推开了。
轻烟歌听到动静,立马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开红盖头的一角,朝着外面探去。
看到一双水蓝色的绣花鞋走了进来,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直接将红盖头拿掉,随意的放在一旁。
她看向来人,撒娇道:“青鸢,人家真的好饿哦~你快点给我看看,你出去找了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酱猪蹄子呀?”
青鸢端着食盒快步走上前来,看着那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红盖头,她连忙说道:“公主,你这大婚当日,摄政王还没进来呢,你怎么就将红盖头摘了呢?”
轻烟歌将九歌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则立马接过食盒,一把掀开来。
只瞧见那食盒里放着一层糖醋里脊、一层酱肘子、还有几块桂花糕、外加一碗花旗参鸡汤。
她乐得笑开了花儿,对着青鸢安抚道:“安啦,我这是第几百次成婚了,掀红盖头也掀了百余次了,没必要非要等到九阙来。”
青鸢点了点头,也觉得轻烟歌言之有理,“公主,那今夜还要对摄政王用药吗?”
从前的每一次新婚之夜,公主就是凭借对驸马们用药而蒙混过关的。
轻烟歌啃着酱肘子,一想到九阙那好得不得了的身材,她立马露出了一抹邪笑,连忙制止道:“不用,不用,这一次不用。”
青鸢疑狐的看了一眼轻烟歌,“公主你该不会……”
“我馋他身子。”轻烟歌吃的满嘴是油,却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公主,你莫要忘了咱们的初衷呀!”青鸢提醒道。
轻烟歌这猪肘子啃得尚好,听到青鸢的话,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青鸢见轻烟歌完全一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再度规劝道:“公主,你别忘了,摄政王的目的很有可能借腹生子,随后使出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你和皇上可怎么办呐!”
在青鸢的说话期间,轻烟歌这边已经啃完了猪蹄子,她又抓起桂花糕吃了起来。
看到青鸢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宽慰道:“好了,我馋他身子和我们的初衷有什么冲突吗?”
青鸢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那我今日可以先睡了他,等改日咱们再来好好商讨对付他的计策如何?”轻烟歌吃的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半分形象。
青鸢听完了轻烟歌这番言辞,她捂住嘴巴,瞳孔放大,“公主!你这就是一个提裙子翻脸不认人的渣女啊!”
“谬赞,谬赞。”轻烟歌露出盈盈齿贝,笑的略带几分娇羞。
“公主我这不是在夸你啊……”青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正此时,那门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摄政王到!”
轻烟歌一听,立马将啃了一半的桂花糕塞进了食盒,把食盒递给了青鸢,吩咐道:“快把这东西藏起来。”
“好,好。”青鸢应道。
主仆两人手忙脚乱的清理现场,轻烟歌从怀中掏出帕子随意的擦拭了两下,正打算去擦唇瓣,就听到了推门声,她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捞过九歌,一手抓起红盖头盖在了头上。
刚好,那宫殿的大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