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身材魁梧的男子那双犀利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冰凉,他不屑的笑道:“劳资就是独孤子丘!”
“怎……怎么可能?!”呼耶律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眸光一闪扬手指向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那他是谁?!”
独孤子丘笑了笑,带着几分讥讽的说道:“你不知道中原有种秘术叫易容吗?格老子的,我姐在哪里?!”
呼耶律呼吸一滞,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立马讨好的笑道:“独孤副统领,您大人有大量绕过我吧,你姐……你姐她身子娇柔,经不起折腾,前些日子……死了……”
独孤子丘一瞬间怒气横生,他手握长剑朝着呼耶律逼来,“你他娘的杀了我姐?!!”
呼耶律挣扎的站了起来,如同一只兔子一样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求饶,“独孤副统领,我是以匈奴统领妻子之礼厚葬了你姐,更何况这人不是我杀死的!是她自己身子羸弱啊!”
独孤子丘好似一只猎鹰一般,速度飞快,不过瞬间就将呼耶律擒获,那强健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呼耶律拎起,移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嘴角咧开了一道弧度,怒目圆瞪,“呼耶律,你算计我,置我于死地,连我姐都不放过,我侄儿是不是也丧命于你的手里?!”
呼耶律身子颤颤巍巍,连抬起眸子看独孤子丘的勇气都没有,他假模假样的哭泣道:“独孤副统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自七岁便一直跟随在您身边,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啊!”
独孤子丘一双铜铃般硕大的眼睛里泛着血红,他额头上的青筋暴出,他不屑的笑道:“若是我刚刚没在帐篷外听到那一番话,可能劳资就心慈手软放了你,呼耶律你这个杂碎太让我失望了!”
话落,独孤子丘那捏着呼耶律脖子的手指缩紧,很快呼耶律感觉呼吸困难,他握成拳头的手奋力的打着那一只大手。
终于他撕破了假面,威胁道:“独孤子丘,我是匈奴的统领!你若是杀了我,自己也离不开!你可是独孤家族最后的血脉,你舍得死吗?!识相你赶紧滚,他日东山再起,再来拿我命也不迟!”
独孤子丘那双好似地狱使者的眸子里泛着煞气,“不需要你这杂碎担心,劳资带来的人马早已将这里控制住了。”
“你竟然为了杀我和天仓人合作,你不是个东西!”呼耶律愤怒的看着独孤子丘。
独孤子丘薄唇轻掀,嘴角动了动,“是啊,你当年为了让我被擒,不也和天仓人合作了吗?咱们半斤八两。”
呼耶律瞳孔微缩,那脸上已经紫青,“你……你怎么知道!”
“噢对了,你以为匈奴内部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投靠你吗?”独孤子丘笑道,打算给呼耶律致命一击。
“你的意思是……”呼耶律眼眸里泛着一丝惊讶。
“你他娘不是个聪明人吗?你觉得若不是内部有人帮我,我怎么可能带着人马安然无事的潜入匈奴领地?”独孤子丘冷哼道。
悬在空中的呼耶律只感觉背脊一凉,那双眼中的运筹帷幄顷刻间被击得粉碎。
枉他聪明一世,却没有想到终究是栽在了人心。
他以为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威逼利诱收买。
却没有想到……
“劳资送你最后一程!”独孤子丘怒喝一声,手下不再留情,五指拧紧。
只听到“咔嚓”一声,呼耶律的脖颈应声而断,软绵绵地搭在那里,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独孤子丘将呼耶律如同丢垃圾一般的丢在地上,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将呼耶律这逆贼拖出去挂在外面,示众五日,以儆效尤!”
“是。”
……
轻烟歌坐在九阙的帐篷里吃着菜,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报”
轻烟歌眼睛一亮,有些期待的问道:“是不是独孤子丘来消息了?”
“是。”那门外的侍卫应道。
九阙薄唇轻掀,“进。”
侍卫走了进来,对着轻烟歌和九阙行了个军礼,跪在了地上,“独孤子丘已经夺回了匈奴统领之位,说是愿意结成天仓和匈奴的情谊,开放匈奴边疆,允许两国互通商贸,百年内不再侵犯天仓领地。”
轻烟歌听到这消息,乐得合不拢嘴,她拍手称赞,“很好!”
侍卫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又说道:“独孤子丘还特意让属下带一句话给公主你。”
“请说。”轻烟歌笑眼盈盈。
侍卫清了清嗓子,学着独孤子丘的语气粗声粗气的说道:“格老子的,等百年之后,老子的儿孙必然率军南下,打的天仓呱呱叫,轻烟歌有种你别生儿子,不然第一个打的就是你儿子!”
轻烟歌:“……”
九阙:“……”
侍卫说完,立马将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就说,这前来禀报准没好事。
那独孤子丘也是个没脑子的,竟然将自己的野心直接说出来。
侍卫懊恼万分。
轻烟歌轻咳了一声,讪讪地笑道:“这独孤子丘挺幽默的啊,没准我刚好生个女儿呢,哈哈。”
九阙冷着脸对着侍卫说道:“你下去吧。”
侍卫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谢恩,“多谢摄政王,多谢公主。”
侍卫说完,跑的像是兔子一般的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帐篷里。
九阙抬眸看着轻烟歌,薄唇轻启:“既然独孤子丘不是个安分的主,趁眼下匈奴正值多事之秋,不若我们斩草除根,取他性命,以绝后患。”
轻烟歌摇了摇头,“独孤子丘性子率性,不拐弯抹角,如今他金口一开,便必然会做到。可若是我们将他杀了,只怕下一个统领就不那么好说话了,多一个盟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你为了救他,调动了我们的人马,甚至从牢里捉来了一名死囚,喂了哑药,易了容,替他受死,他非但不感恩,竟然说出这等话。”九阙眉头凝起,一双眼睛里泛着一丝寒光。
轻烟歌夹起一块肉放入九阙的碗中,温声道:“独孤子丘终究被我们关了两年,受了好些折磨,会说这番话也实属正常,我们就当他打打嘴炮,过过瘾”
九阙挑眉,“打嘴炮?”
“意思就是只说不做假把式。”轻烟歌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网络词汇,立马解释道。
完了,九阙会不会起疑心啊……
“公主,梦将军醒了。”正此时,帐篷外响起了青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