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歌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二人稍安勿躁,“斗兽场的铁管事跟我说若是我打假赛,那下注赢得的钱分三分之一给我,也就是说一场比赛我能赚取一万两,如此赚钱的买卖我为什么不同意?”
青鸢瞪得了眼珠子,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公孙冶握着扇子的手微微颤抖,“什么?!公主你还要打假赛?你可是堂堂一国的公主啊,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厚颜……”
轻烟歌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公孙冶,公孙冶的声音便一点点小了下来。
她的嘴角弯弯,这才问道:“怎么样,此次我们赚了多少钱?”
青鸢美滋滋的从怀中掏出收据,递到了轻烟歌的面前,“公主你看~”
轻烟歌展开收据,定眼一看。
她的瞳孔放大,满是震惊。
她伸出手指,数着那数字之后的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八个零!
“这……这一场赚了一千万白银啊?”轻烟歌不可思议的盯着青鸢。
相比之下,公主府一年收益才十万两,显得尤为的可怜。
难怪九阙要亲自经营斗兽场,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青鸢点了点头。
公孙冶展开折扇,挺直了身板,得意洋洋的说道:“公主,我用天衍的名义在钱庄开了一个户头,让他们将银子都存在了户头上,这收据便是凭证,公主想要用的话,便能随意去钱庄支取。”
轻烟歌立马给公孙冶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她称赞道:“干得好!”
轻烟歌清楚的知道凤银银也好,她和公孙冶也罢,都不适合露出真名。倒是天衍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就算用了他的名义,这铁管事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公孙冶被轻烟歌这么一夸一下子便找不到北了,他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忽而,他好似忆起什么,那眉头微微一簇,疑惑的问道:“公主,既然斗兽场是如此挣钱的营生,你为何不干脆将整个地下交易市场取缔了呀?这比你自己去打比赛,下注要好的多啊!”
轻烟歌面色微微一僵,那眼珠子四下的瞟着,薄唇轻掀,“你是不是觉得上次将赌坊收入囊中,这一次也可效仿之前的样子,集结军队,将此处包围,杀九阙个措手不及?”
公孙冶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知我者公主也!”
轻烟歌翻了一个白眼,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地下交易市场是个香饽饽,亦是九阙的命脉,你觉得他会轻易交出吗?更重要的是,整个京中掌握话语权的不是我们,而是九阙,上次他愿意舍弃赌坊是因为不想撕破脸,可若是此次我们触动他的命脉,只怕到时候你我脑袋都要搬家!”
公孙冶一听,那身子抖了抖,有些担忧的问道:“所以公主你决定不再对付九阙了?那你这些年来的布局也任由它付诸东流了?”
轻烟歌故作高深的叹了一口气,“此事要从长计议,其实我们可以走怀柔政策。”
“怀柔政策?”公孙冶和青鸢对于轻烟歌时不时冒出的新奇词语已经见怪不怪了。
轻烟歌嘴角一勾,那笑意不断的扩大,“如今他是我的驸马,我们理应和睦共处,只要消除了我和他之间的隔阂,那么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化干戈为玉帛,这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冶提醒道:“公主,可你和摄政王之间的根本问题不是你们两人的关系如何,而是摄政王想要皇位,你想要守住轻家的江山呀!这恐怕用不了怀柔政策吧……除非摄政王放弃皇位,但这可能吗?”
轻烟歌不悦的看了一眼公孙冶,“我都说了走怀柔政策就走怀柔政策,你听不懂吗?!”
公孙冶缩了缩脑袋,撇了撇嘴巴。
公主好凶噢!
果然他真真是个不受疼爱的小白菜!
……
翌日清晨。
玲珑阁。
青鸢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走到床边,挑开那层层叠叠的纱幔,果然瞧见轻烟歌四仰八叉的横睡在中间,那被衾已经被她踢出了床下。
青鸢弯下身子,将被衾捡了起来,她出声唤道:“公主,该起身了。”
轻烟歌不情不愿地将眼睛掀开了一条缝,下意识的望向窗边。
只瞧见窗外还是一片朦胧,天空中的白露适才显露出来。
轻烟歌立马将身子缩成了一团,嘟囔道:“青鸢,天还没亮呢。”
青鸢推了推轻烟歌的身子,无奈的说道:“可是公主,今日是你去翰林院读书的第一天。”
轻烟歌捂着耳朵,“什么翰……”
下一秒,她蹭的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脸震惊的说道:“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
“是啊,摄政王还说等早朝后还要来看你呢。”青鸢乖巧的点了点头。
“青鸢,眼下是什么时辰了?”轻烟歌有些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宫殿内乱转。
“距离学士开讲,估摸着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吧。”青鸢认真的回答道。
“快啊!快准备东西我要洗漱!!!”
一炷香后。
那坐在最上方的方学士正襟危坐,那眉头微微凝起,视线时不时的瞟向门口。
摄政王说今日公主要来读书。
可眼下这个时辰了,其他学子都到了,怎么还不见公主的身影?
若是他开讲了,公主没听到,那摄政王怪下来又如何是好?
就在方学士十分纠结之际,只听到那门外传来了一声动向。
方学士只当是公主来了,他连忙站了起来,抖了抖袍子,冲着门口行了个礼,“公主您……”
这话说完一半,他的目光对上了一道十分清冷的双眸。
“咳咳。”岑彬轻咳了两声,那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立马回应道:“启禀主子,没有看到公主的身影。”
九阙那双冰冷的眸子落在了方学士的身上,薄凉的唇瓣微微掀开,“轻烟歌呢?”
方学士本就是一个文人,平日里见到摄政王这等大人物的机会不多,被这样一双摄人的目光注视着,他一下子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
“公……公主……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方学士一边回答着,一边用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