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歌一上船就看到那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种的粽子,她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今日驱使她出来的动力,不是浪漫的游湖,美丽的天灯,和彩色的河灯,而就是这满桌子的粽子。
轻烟歌看到那粽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挪不开身子,兴致勃勃地开始剥粽子叶子,还招呼着青鸢,“来来来,快来一起吃。”
反倒是鳞渊和九阙两人,步调一致的拿起天灯,拿出笔,打算在天灯上写下心愿。
他们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带着敌意。
随后,他们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在了轻烟歌的身上。
“来放天灯。”
“烟儿,和我一起放天灯吧。”
轻烟歌正美滋滋的吃着粽子,那嘴巴塞得就如同是小松鼠似的,“放天灯不是要写字吗,你们先写,我随后就来。”
说完,她又垂下脑袋,一刻也不耽搁的吃着粽子,顺便还冲着青鸢推销道:“青鸢,你尝尝看这个粽子,可好吃了,咸蛋肉粽,哎呀妈呀,一口咬下去全是美味啊!”
青鸢接过粽子,咬了一口,那眸子里盈入了一道亮光,“公主,真的好好吃哦!”
“嘿嘿,我没骗你吧”轻烟歌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而这边。
九阙和鳞渊二人都拿着毛笔,在天灯上写字。
“想不到摄政王也能写的一手好字啊。”鳞渊薄唇轻掀,眸子淡淡的扫了九阙的天灯一眼。
九阙冷哼一声,“自然。”
“摄政王想要将烟儿留在身边,但你可曾想过你们的立场,我记得前些日子天仓好像传来了你逼宫的消息,烟儿差一点就死在你的剑下呢。”
鳞渊眼里泛着琉璃的光芒,那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柔。
“这个不劳你费心,倒是你,明知道我对从前对她不利,怎么不再她亲哥病逝之前,将她带走呢?反而将婚约一推再推。”九阙反唇相讥,那脸上的笑容渐浓。
“我在等烟儿及笄,那时候她尚幼,怕她远离故土过分思念。”鳞渊柔和的应道。
“那及笄宴你怎么不来?”九阙步步紧逼。
鳞渊四两拨千斤,“我在宴席上已经说明,是因为我母后病重。”
“噢?据我所知,大庸皇后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羸弱呢,那段时间她不是还去了一趟别院行宫么?”九阙冷冷的笑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将毛笔搁在一旁。
鳞渊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颤,那花好月圆的圆字愣是写岔了。
他抬起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九阙,问道:“你在我大庸安插了眼线?”
九阙闭而不淡,双瞳好似墨莲花朵朵盛开一般的幽深,他的嘴角弯弯,“对了,我前些日子给大庸皇帝放了消息,他已经知道轻烟歌府中美男数百名,大庸皇帝似乎愤怒不已呢。”
鳞渊皱着眉头,那平日里如沐春风的面容多了一丝冰冷,“什么意思?”
“大庸皇帝当日修书一封,内容大概便是因为轻烟歌品行不端,婚约作废,若是我估算的没错,应该明后日就能够送到轻烟歌的手中了。”九阙语气悠扬婉转,那眉眼中是化不开的欢愉。
鳞渊手指微微一松,那手中的毛笔落下,碰到桌子边缘,滚到了甲板上,溅开朵朵墨花。
“你究竟要忤逆你父皇呢,还是为爱偏要将轻烟歌纳为太子妃呢?”九阙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扬起手中已经写好的天灯,对着轻烟歌那处探去。
“过来写愿望。”
轻烟歌用湿毛巾擦了擦黏糊糊的手,连声应道:“来了。”
她迈着小碎步来到了九阙的跟前,接过九阙手中的毛笔,出声问道:“我要写什么?”
九阙溺宠的看了轻烟歌一眼,那嘴角的笑意带着特有的温度,“写你想写的。”
轻烟歌立马埋下脑袋,刷刷的写好,将毛笔放在了一旁,“好了”
九阙凑过去想要看看轻烟歌究竟写的是什么,轻烟歌却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上面的字迹,“你不许看,听到没有。”
九阙眸光闪了闪,看到轻烟歌眼中的倔强,终于还是应下,“嗯。”
“来来来,我们来放天灯吧”轻烟歌兴高采烈的拿着天灯,走到了船边。
九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天灯下面的蜡块点燃。
两人一边握着一角,等待着那天灯里面充满了气体。
忽而,轻烟歌双眸不经意划过天空,竟然看到一颗星星拖着长长地尾巴划过天际,她高兴的呼喊道:“九阙,你看,有流星耶!”
九阙视线依然停留在轻烟歌的脸上,看着那纯真的笑颜,他的心为之一动,轻声应道:“嗯。”
站在不远处的鳞渊,看着那靠在一起的两人,看到他们放手,天灯缓缓飞向空中,那满天的流星雨下,二人眺望者飞入天际的天灯,那气氛分外的和谐。
两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美好的令人向往。
鳞渊的眸光暗了暗,看到那自己写的一塌糊涂的天灯,嘴角轻抿。
轻烟歌回眸探向鳞渊,奇怪的问道:“你的天灯呢?”
鳞渊趁着轻烟歌不注意伸出手轻轻的将天灯撕了一个小口,薄唇微微轻勾,温柔的说道:“我的天灯破了,飞不上去了。”
“那要不再做一个新的?”轻烟歌提议道。
鳞渊摇了摇头,“不了,我的愿望也不是非实现不可。”
轻烟歌点了点头,“那好吧”
……
翌日清晨。
那正在湖畔清理昨日人们狂欢放飞最后蜡烛燃尽落下的天灯男子,忽而看到了一个尤为精致的天灯,他迈开步子走到天灯旁边,拧起天灯一看。
只瞧着那天灯上是两个人的字迹。
一个龙飞凤舞,分外的漂亮。
另外一个歪歪扭扭,就好像是孩童的字迹。
龙飞凤舞那人的字因为被水泡过,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内容了。
但那歪歪扭扭的字依然清晰可见。
只瞧着那人写道:希望有吃不完的粽子,还有早日和冰山美人日日笙歌,最好下不了床!
那握着天灯的男子手微微一抖,那眉头皱起,唾骂了一句,“粗鄙,写出这样愿望的人,必然是一个丑陋不堪的女子。”
宫中。
“阿秋”
某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