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成婚之日遭遇变故(1 / 1)柟小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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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宣儿每日急的不行,羽曦也怕蒋漪柠想不开,专门从使馆来到燚王府陪着她。可蒋漪柠却日日抚琴品茗,似乎没有将这桩婚事放在心里。

师父托罗衍捎来一封信,信上说他觉得容隐是个可以依靠且安全的男子,可师父也表明若蒋漪柠不愿意,便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

文蕴公主到府上来找蒋漪柠的时候,蒋漪柠先是觉得有些许意外,而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倒是羽曦怕她吃了亏,一直紧紧拉着她。蒋漪柠将三月递给羽曦,让她帮忙照顾三月,又给宣儿使眼色,羽曦才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门。

“你是真心的爱慕他吗?”文蕴开门见山地问到。

蒋漪柠见文蕴公主眼下铁青,想必她是得知自己与傅彦的婚讯以来,一直都没休息好。

“我对将军没有情分,若说有,也仅仅是感慕他的知遇恩情。”

文蕴听完此话,显得有些激动,顾不得王女的仪态,将茶盏拍在桌子上,“那你为何要与他成婚?”

蒋漪柠拿出手帕将桌子上溢出的茶渍擦去,“我本不想如此,可天命难违,我应该如何?难不成违抗皇上的命令,连累周围的人都丢了性命?”

“那我呢?”文蕴眼睛里包着泪,可她始终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我自幼便爱慕于他,事事都以他为先。人人道我端庄得体,可我也想像个同龄女子般与他嬉笑,常伴他身畔。”

“自幼的情分?”蒋漪柠又想起那年扬州三月与她比肩的少年,“我也曾与一人有过自幼的情分。可公主您知道吗,我们都是棋子。您的父皇明知你爱慕于容隐,却还将我强嫁给他。公主生于皇家,您应该比我更清楚皇家无情的含义。”蒋漪柠暗想到,幸之有一个人并非他人那般无情,愿意为她筹谋。在自己觉得如无依无靠的浮萍之时,他伸出了手。

文蕴其实一直都知道父皇无论是对她和哥哥的舐犊之情,还是对母亲的宠爱眷顾都远敌不上他的宏伟蓝图。亲生女儿一世的幸福在他眼里其实一文不值。

“公主您出宫许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要遭怪罪。我不会与容隐成婚,你比我更适合当他的好夫人。”

大婚前一天蒋漪柠要搬进皇上赏给罗衍的宅子里。她离开燚王府时众人皆来相送,蒋漪柠对人友善,大家都很是喜欢她。只是,从头至尾都不曾见到傅彦。蒋漪柠知道他在想法子,也知道离开只是暂时的,她有足够的心力等他。

进了罗府,三月跑在前面,蒋漪柠慢慢地走着。罗府上的布景很是雅致,罗衍定是不会如此有闲情逸致。罗衍说这些都是容将军派人来府上修缮的。只是这府邸里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喜字,蒋漪柠倒感觉不是很真切。

次日羽曦带着宣儿和一众丫鬟来给蒋漪柠梳洗打扮。

有道是喜披彩凤双飞翼,乐偕并蒂连理枝。可蒋漪柠看着穿上吉服,戴上凤冠,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丝毫未有欣喜的感觉。

“姑娘今日真是极美。”宣儿跟了蒋漪柠有段时日了,见过她许多模样,可从未见过她打扮的如此艳丽。火红的嫁衣衬得她肤白凝雪,妆容也是娇媚了不少,不同于平时清清淡淡的模样,但还真是好看。

“漪柠良辰快到了,该出去了。”罗衍推门进来,见眼前的姑娘挽起发髻,穿着红袍。罗衍一直都知道蒋漪柠有倾城之姿,只是往日灵动的双眸中并未见到欣喜之色。

蒋漪柠冲罗衍宛然一笑,羽曦和宣儿带着一众侍女知趣地退下。

“萝卜,人人都道这穿嫁衣,嫁良婿是世间女子最大的乐事,可为何我却毫无感觉。”

罗衍不知如何回答蒋漪柠的问题,也不知这燚王爷是否会如同漪柠所望的那般,救她于困境之中。

像是看穿了罗衍的心思般,蒋漪柠开口道,“无须担心,他定会前来。”

尹真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多年以来的夙愿今日便要成真了。

“郡主可真美,这燚王爷看见了不知要何般欢喜呢。”梅落自是知道尹真儿这些年来对傅彦的爱慕。如今尹真儿如愿嫁入王爷府也是给尹相府添了门好亲事,全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一身吉服的容隐看着载着蒋漪柠的轿辇出现在视线里,嘴角上扬。这个姑娘是他第一个放入心底的姑娘,前方战事焦灼,可每每想到蒋漪柠,他都能静下心来处理眼前的事宜。也许只有他自己知晓征战这些时日中他是有多思念她。

轿辇停在将军府门前,容隐伸出手去扶蒋漪柠,但从轿子中传来了蒋漪柠的声音。

“将军若想让我下轿便答应我一个请求。”

容隐不知这蒋漪柠是何意,示意周遭的奏乐声停下,“丫头你有何请求?”

蒋漪柠撩起红盖头,盯着傅彦开口道,“将军也知漪柠自幼父母双亡,都说拜高堂,可漪柠已没有父母亲,不愿拜堂成亲勾起伤心往事,所以将军直接送我入洞房可好?”

面前的姑娘是属于他的。容隐虽然良久没见蒋漪柠,可与记忆中的模样没差。只是她挽起发髻,一身火红嫁衣,更觉惊艳,美得动人心魄。

叶阡在一旁听见蒋漪柠所说的话,急的不行。这拜堂成亲,先拜堂后成亲,不拜堂哪行。

“夫人,将军已请了罗老先生来做您二位的证婚人……”

叶阡话还未说完,就被容隐制止了,“拜堂本就是种形式,既然丫头不想回忆往事,这堂不拜也罢。”

蒋漪柠闻言放下盖头,将手覆于容隐的手上,进了将军府,入了洞房。

容隐按照礼节在外招呼客人,可蒋漪柠去安安静静地坐不住。蒋漪柠掀了盖头,看着桌子上有众多吃食,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天折腾下来蒋漪柠还未吃过东西,要说这成婚可真是个消耗体力的苦差事,所以婚成一次便足矣了。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跑到我这来做什么?”景宗看着堂下站着的傅彦,有些恼怒。

傅彦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你给我安排的婚事我自是不会接受的。”

“那你会接受谁?那个蒋家余孽?”景宗眼睛盯住傅彦,“你应该清楚,尹相的权力可助你日后更好登基。而一个谋逆之臣的后代只会叫你身处险境。”

傅彦知道蒋漪柠的身份迟早会被景宗查出来,可未想到这般快,可这样也好,“尹相的势力是过分的大了,他自可以助我成事,但亦可使我败事。此番我若做了些让你不满意的事,你便贬我到凉洲,可好?”

招呼一圈客人下来,天色已晚,容隐吩咐叶阡招待好客人,自己心里记挂着蒋漪柠,往婚房走去。

“早晓得你要喊饿,这般可还满意?”

不知道容隐什么时候进了房间,蒋漪柠手中的山药红枣糕吓得落在了地上。

“将军武艺高强,可这般神出鬼没,着实吓人的很,白白可惜了我这上好的点心。”

容隐看着小姑娘置气的模样,觉得着实可爱,“好,以后定不吓你了。这糕点你爱吃我便吩咐厨房日日不重样地送来。”说罢,容隐从怀中掏出一向视如宝贝的玉佩,“这玉佩是我容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现如今你成了我容家的媳妇,这玉佩自是要传给你的。”

蒋漪柠见状摇摇头,“将军这玉佩我断不可收。没有拜堂,这亲也不能算礼成,您也不必待我这番好的。您应该知道我的性子,这婚怕是不能叫将军您如意了。”

容隐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饮下,“丫头,当时你走下轿辇走向傅彦的背影在我脑海里闪过无数遍。我不想让同样的事情上演,也不愿承受那份苦楚。所以出征之前我曾向皇上请愿,若此番可大盛归来,便由皇上来指配我们的婚事。”

蒋漪柠从未想过这婚竟是容隐来战功换来的,也难怪傅彦与尹真儿的婚事迟迟未操办,景宗果真算的一手好牌。

“将军,漪柠感慕您的知遇之恩,始终把您视为兄长,对您毫无男女之情。文蕴公主出生皇家,貌美贤淑,是做将军夫人的不二人选。”

容隐丢了酒杯,上前抓住蒋漪柠的手,蒋漪柠力气不敌容隐,被逼得步步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才停了下来。容隐紧紧盯着蒋漪柠,眼神划过她的乌黑的发,划过她因吃痛微微皱起的眉,最后停在她晶莹明澈的眸子上。

“除了你,谁都不能胜任我心中的这个位置。”

虽一直知晓容隐是战场上令敌方闻而丧胆的人物,但在蒋漪柠印象中的容隐始终是个英俊儒雅之人,可当下容隐却与平时大相径庭。他慢慢朝蒋漪柠靠近,直到对方的呼吸可闻。蒋漪柠本能地知道将发生些什么,却怎样也挣脱不了容隐的牵制。

突然容隐一发力将蒋漪柠拉入自己的怀抱中,蒋漪柠转身看见刚刚他们所处的墙上正稳稳插着一把小刀。

傅彦看着面前穿着红色嫁衣的两人,犹如一对璧人,着实碍眼,面色又沉下去几分。

“王爷这个时辰光临我将军府,莫不是要讨杯喜酒喝。只是若臣没记错的话,今夜也是王爷与郡主的洞房花烛夜。把新娘独自一人晾于洞房之内着实不妥。”容隐一只手将蒋漪柠紧紧拥在怀中,另一只手示意听到动静闯进房中的叶阡和一众侍卫退下。

容隐的眼神越发狠,嘴角漾起的笑也着实怕人,“将军府上下已被我围了,容将军莫不是要用这全府上下百余口的身家性命来换一个怀中的姑娘?”

不愧是傅彦,这手段着实狠辣。容隐拥着蒋漪柠的手加了些力度,“这桩婚事是由皇上亲自指配的,难不成王爷以为这国婚说没就能没吗?”

傅彦剑刃出鞘,速度极快,直逼容隐。世人皆知容大将军武艺高强,却不知傅彦的武艺并不在容隐之下。容隐拥着蒋漪柠移动的速度大大下降,蒋漪柠只觉自己在频频往后退,抬头之际,傅彦的剑已抵上容隐的项间。

傅彦示意蒋漪柠走到自己身边来,可容隐丝毫没有放手,蒋漪柠挣脱不开。傅彦见状手下用力,殷红的血渍就顺着锋利的剑流了下来。

可谁知就在这时,蒋漪柠突然伸出双手握住长剑。容隐未料到蒋漪柠会有此举,松开拥住她的手,出招踢落长剑。

见容隐欲与傅彦大打出手,蒋漪柠捡起地上的剑抵在自己的项上,“将军莫要如此,我对这桩婚事本是百般不愿的,王爷今日之举我早已知晓,您不必为了我伤了自己。”

原来他的丫头早已知晓傅彦会来将军府寻她。容隐低下头,自嘲般笑了几声。良久,他走到蒋漪柠身边,夺下她手中的剑,牵起她的手,细细查看她手上因方才握住刀而受的伤

“你无法嫁给我是因为他吧。”容隐嘴角始终带着薄凉的笑意,“这桩婚事从头至此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有想过你不愿意,我总想着用真心来对你,你总会感动。可,可现如今看来傻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现在的容隐与那日红着眼睛不愿面对父亲的离世时很像,蒋漪柠不愿见他这个模样。明明他难过的要命却还带着淡淡的笑,动作轻柔地仿佛自己是一个瓷器,不忍弄坏了。

“圣旨到!”叶阡引着盛公公进了房,看见自家将军与蒋姑娘同跪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

“传皇上口谕,燚王爷傅彦虽位居高位,却行事不端,有辱皇家颜面。朕为逝去的弟弟深感不安,此褫夺封号,贬于凉洲静心思过。”

“谢皇上教导之恩,臣领旨。”

“王爷强闯将军府是有些不妥,皇上此番重罚也是为了重振皇家威严。过段时日等皇上气消了,自会想起王爷昔日的好,王爷莫要伤怀。”盛公公将圣旨递给傅彦.

傅彦点点头,拉过蒋漪柠,脱下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拥住她,走出房门。

盛公公看着久久跪在地上的容隐,叹了口气,“将军需明白,有些事虽看似得了天时地利,却不知始终差了一个人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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