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彦话音刚落,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宅子中还有其余人的动静。傅彦拾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一击。出乎意料的是,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贸然来犯之徒,而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蒋漪柠在马车上已经将宫女的服饰换了下来,着上了一身殷红色衣裙,还戴着一支桃花步摇。她素爱绯色,很少打扮的这样艳丽。只是蒋漪柠一直记着母亲说过她穿红色衣裙好看,来见母亲自是要打扮成她喜欢的模样。
蒋漪柠冲着傅彦行过礼后,轻声说道,“民女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只是民女的母亲与王爷的母亲同入了这欧阳旧府学艺,民女只是想来看望母亲从前的旧邸。民女这就离开,还请王爷自便。”
蒋漪柠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傅彦快步上前,一把搂住蒋漪柠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后,对着她的耳边说道,“柠儿难道就只有这些不打紧的话与我说吗?”
傅彦离蒋漪柠的距离极近,他的气息把蒋漪柠紧紧包裹住,蒋漪柠的脸逐渐变得越来越红。她用手抵住傅彦的胸膛,可傅彦却并未远了分毫。蒋漪柠小声地说道,“羽诺已经将王爷救民女的事情讲与民女听了,民女若是没有王爷,民女早就失了这条性命了。只是民女虽然对王爷心存感激,可民女毕竟是将要成为将军夫人的人,王爷这般属实不合规矩,还望王爷自重。”
“自重?”傅彦闻言非但没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反倒是与蒋漪柠越靠越近,他勾起嘴角说道,“柠儿要我自重,可是伤了我的心呢。柠儿莫不是忘了你与我在凉州时的温存缠绵了吗?”
说罢,傅彦突然倾身而下,堵住了蒋漪柠的嘴。清风徐徐,空气中带着水乡特有的温湿,蒋漪柠由刚开始的挣扎变为后面慢慢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傅彦的气息。蒋漪柠突然好想时间静止在此刻,没有外界的打扰,没有家族的纠纷,只有她和她爱慕着的男子,与这水乡的美景融为一体。
过了良久,傅彦才缓缓放开蒋漪柠,他抵住蒋漪柠的额头,叹了口气说道,“柠儿,当日在皇家花园里我对你说的话,我始终没有忘却,你再给我些时间,让我证明给你看当年之事确是有蹊跷的。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好吗?”
蒋漪柠移开眼睛,不敢与傅彦对视,她又羞又恼,说的话也变得无厘头来。
“你现如今与我这般,慕容小姐知道了怕是心里不痛快的。慕容小姐对我有恩,我又怎可背着她私自靠近你呢?”
傅彦听到蒋漪柠这般说心情大好,只是这时他看见莫枫入了府远远地站在一旁,便知道时间不早了。他放在蒋漪柠腰间的手慢慢松开,心情颇为愉悦的说道,“柠儿原来也会因为皇上为我和慕容氏之女指婚而心情不好,但是柠儿你放心,我心仪之人是你,旁的人断不会入我的眼。”
樱姬在厨房中熬了许久的冰糖雪梨,又专门放凉加了冰,特地等到弘柯与皇上商议完政事后呈了上来。
因为尹真儿的事情,皇上这段时日很是不待见弘柯。方才弘柯不过是上奏提议趁皇上不在皇宫内,可以翻修整顿宫殿,便遭到了皇上的怒斥。他如此提议本是出于孝心,可皇上心里有气,便说他好奢靡华贵之风,还动了好大的怒。天气本就热,弘柯事事不顺,心里烦闷得不行。幸好有樱姬呈上的冰糖雪梨,他一碗下肚,觉得清新凉爽,火气都降了不少。
弘柯颇为满意地拉住了樱姬的手,可不曾想就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樱姬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弘柯见状忙将樱姬的手掌翻了过来,只见白皙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了几个红肿的大泡。
樱姬忙将手缩了回来,低下头,柔声细语地说道,“樱姬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大小姐,可樱姬自幼在春满楼中习舞,从未下过厨房。今日樱姬算着大皇子从皇上那儿回来的时间,生怕这汤不能及时呈给大皇子,这才慌了神,烫了手。樱姬愚笨,惊着大皇子了,还望大皇子责罚。”
“来人,去拿伤药过来。”弘柯朝着门外候着的宫人下了命令后,便让他们退下了。弘柯一把将樱姬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并轻柔地为在她的伤处抹上药膏。弘柯为樱姬上完药后一脸怜惜地说道,“樱儿这般可心,本皇子又怎会怪罪于你,你真是让本皇子心疼啊。”
樱姬勾住弘柯的脖子,并在弘柯的唇边印上一吻后,开心地说道,“樱姬是心甘情愿为大皇子做这些事的,这些日子大皇子为了大皇妃的事愁眉不展,樱姬能做些事让大皇子舒心,是樱姬的福气。只要能日日夜夜陪在大皇子身边,就算是让樱姬失了这双手,樱姬也是开心的。”说到这儿,樱姬顿了顿,她靠近弘柯的耳边继续说道,“大皇子,樱姬不光光想为大皇子做些琐事,樱姬还想带给大皇子更多欢愉,和为大皇子诞育皇嗣。”
弘柯听到樱姬这般说,心情愉快。他抬起樱姬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尹真儿被禁足在房内,她见不到锦哲,心中郁结,什么都吃不下。梅落见尹真儿不吃不喝,消瘦了不少,心里着急,便想着去厨房讨些开胃健脾的酸梅汁。可谁知她在途经大皇子的房间时,听到了女人的笑声。梅落瞧着周围没人,便小心翼翼地趴在门上看房内的情况。可这一看却把她给吓得不轻,大皇子与房内女子正做欢取乐。梅落没胆儿继续看下去,她着急忙慌地去厨房取了汤便回了尹真儿的住所。
房内的尹真儿依旧是坐在地上拿着锦哲曾经穿过的衣物,一个劲地流眼泪。梅落实在是看不下去尹真儿的这幅模样,端着酸梅汁走到尹真儿身边跪下,轻声说道,“皇妃,伤心归伤心,可您还是要用些食物的。这不,奴婢为您取了新鲜的酸梅汁,您用完之后就可以用膳了。”
尹真儿端起托盘里的汤碗直接摔在了地下,她看着一地的碎片和汤汁,哭着对梅落说道,“他们夺走了本宫的锦哲,他们因为一件本宫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把我用性命生下的锦哲给夺走了!你说,你说本宫如何能吃得下饭,如何能不心如刀割,如何能不痛彻心扉啊!”
梅落自幼跟着尹真儿,又怎会不知尹真儿心中的痛呢?梅落爬到尹真儿身边,拉起尹真儿的手,说道,“梅落知道皇妃心里苦,可皇妃若一直这样下去,才是真的会失去了长皇孙啊。奴婢方才看见大皇子在与一个貌美的女子同在一处,若皇妃再不做打算,皇妃的地位怕是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