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属于李氏家族,因有学识,姿色出众,十六岁时被迫选入宫。
二十一岁时生下小胖子朱勇,母凭子贵升级为皇后。
六年后,小胖子皇帝六岁时,先帝驾崩,朱勇作为唯一皇子登基,她也正式升级为太后。
沈公公入宫时已是举人,在目不识丁的宦官中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加之有当时还是皇后的她帮忙,在宫里升级很快。
又因自身学识不错,会溜须拍马,进一步得到先帝赏识,朱勇出生后,开始侍奉朱勇,直至他登基。
在明朝,宦官和太监不同。
只有十二监的主管,才能称为太监,一般宦官是没有资格被称为太监的。
正如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太监也不是你想当,想当就能当。
古代生活没有现在好,太监包吃包住,五险一金,还能升官发财,那是相当抢手,和现在公务员一般。
为此,很多人不惜自宫。
沈公公也属于自宫一员!
可即便升级如此快速,他也用了七年的时间,才爬到掌印太监的位置。
古代医疗不比现代,阉割的死亡率极高,过程非常残忍和痛苦,所以多数太监心里都比较扭曲。
放弃大好前程,挥刀自宫,被家里断绝关系,旁人异样眼光他忍受这一切苦难,只为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在三妻四妾的古代,简直不可思议。
太后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沈安失焦了几秒。
他回过神,急忙作揖,保证道:“臣定当拼尽全力。”
用不着她叮嘱,任务在身的沈安,也必须这么做。
不舒服的是,自己发出声音如此尖细,像吊着嗓子说话。
真想给自己一拳!
“坐吧,宫女都支走了。”拍拍身边的椅子,太后眼带笑意,声音诱惑,像某种迷幻药。
这不是诱人犯罪么?
可感受着自己空空如也
造孽啊!
宫里需要有男人干重活,可皇帝又怕戴绿皇冠,太监由此诞生。
后宫除了皇帝,平时不会有任何男人。
此时先帝驾崩已有三年,皇帝尚小,整个后宫都没有男人,可自己
后宫有佳丽三千却不能碰!
造孽啊!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她眼神魅惑,发出爱的信号,我空空如也。
“臣有急事要办,先行告退。”找了个借口,沈安落荒而逃。
“佑安”身后的太后唤得深情,她还是没忍住,喊出了小名。
沈安不曾回头,却止住脚步。
“小心钱宁。”太后左右四顾,小声提醒:“我打听到,此事由他主使。”
“谢谢太后提醒。”沈安快步离开,都没和不远处那位,忙着观察蚂蚁的小胖子皇帝打招呼。
坐上马车出了宫,马不停蹄回到府邸。
古人入宫,必须下马步行,沈公公能坐马车出入,可见其地位和多么目中无人。
沈府位于皇宫东南方,距离皇宫很近,按照今天说法,至少二环以内。
以皇城为参照物,大概能判断出,位于今天王府井或者东单附近。
沈府占地极大,仅仅是门,进出沈府的门,就有十几处
如果算房间,可能沈公公也弄不清楚,他有多少个房间,两百间肯定是超了。
正殿后殿,前楼后楼,正房厢房仓房,庭院长廊假山占地面积比现代某些小区都大。
护院的,打杂的,做饭的,打扫的府内丫鬟下人,多达五百多人。
仅养下人的花销,每月都要支出一大笔。
若站在皇宫高处环视一圈京城,找不出第二座,比沈府豪华的豪宅。
由大门迈入,未理会管家下人,沈安阴沉着脸,直接跨入自己房内,‘砰’的关上房门。
他了解过一点,明朝是不全阉的,说不定是自己太紧张了,心里带着一丝侥幸。
片刻后,一声娇声娇气的嚎叫,由沈府内传出。
“啊啊啊啊啊!!!!!”
听着撕心裂肺,像是失去了挚爱的宝贝。
琴、棋、书、画乃沈公公收养的义子义女,四人按照年龄排序。
棋和书是男人,琴和画是女人。
四人从小练习武术,个个武艺高强。
听到义父屋内的声音,四人毫不犹豫拔刀,破门而入。
“保护义父!”沈琴大喊一声,首先冲到沈安身边。
棋、书、画三人分别站位,将他团团保护起来。
沈府周围的护卫兵,一阵兵马慌乱。
四人观察一圈,并未发现任何刺客,却发现沈安把裤子褪到脚踝,站在床边,双眼无神,像是刚被凌辱一般。
棋和书有些不明所以,琴和画却羞红了脸,快速把脸扭开。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义父?”深知大姐不便发言,沈书试探的喊了声。
沈安一言不发,保持姿势定在那里,眼神空洞,仿若失去灵魂。
“义父?”得到沈书的眼神暗示,向来寡言的沈棋也喊了声。
“造孽啊!!!!”
猛地一阵捶胸顿足,沈安泪如雨下,让琴棋书画一脸胆寒。
傍晚,月光皎洁,四周一片静谧。
沈安侧躺于床榻,双目失焦,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一般。
手里抬着碗热粥,沈画娇俏的脸上是担忧之色,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义父一天未进食了。
“画儿。”
“义父?”听到呼唤,沈画连忙凑近,娇俏的脸上梨花带雨。
四人中属她年龄最小,今年刚满十四岁。
四岁时差点饿死,沈公公收养了她,教她识文写字,并派人教授武功。
若没有沈公公,她也活不到现在。
“琴儿三人去办何事了?”
“去查线索了。早朝之事,孩儿们已有耳闻。”沈画小圆脸温怒,虎拳紧握,咬牙道:“孩儿们定会查出谁要置义父于死地,将他千刀万剐。”
这小虎妞,挺可爱。
可是
唉罢了罢了。
撑着床沿缓缓起身,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丢下手中的粥,沈画迅速伸手过来搀扶。
“不用了,义父还没那么老。”不是他正人君子,是实力不允许。
走出摆满名贵家具、奇珍异宝的屋子,沈安落座庭院中。
晚风微凉,他仰望夜空。
一轮圆月,几许繁星。
此情此景,他忍不住幽幽叹息:“月不残缺,人残缺”
琴、棋、书三人从偏门迈入,走到身边抱拳跪下,异口同声道:“义父。”
“查到了么?”
“查到了。”回话的是沈琴,她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长发盘起,头戴黑色圆帽,身姿清瘦挺拔,左手佩刀。
标准的鹅蛋脸,从小练武原因,身材紧实,男性穿扮也掩盖不住她的精致动人。
唉
身边美女越多,沈安越悲伤。
“义父可好些了?”察觉义父脸色不好,沈书眼神担忧。
他剑眉星目,身材魁梧,和沈琴同样的穿扮。
四人打扮都一个模样,衣着颜色不同罢了。
沈棋一身藏青色,沈书青灰色,沈画浅蓝色。
三人中,唯有沈棋未出声。
他淡淡瞟了一眼,再无过多表示。
沈安很清楚,他向来如此,四人中武艺最高,却也最沉默寡言。
“好多了。”收起惨淡的笑脸,沈安直视沈琴的目光,问道:“谁?”
“明面上是淮南党,实则是秉笔太监钱宁在作祟。”
果然如太后所说,是宫中另一个位高权重太监钱宁!
秉笔太监钱宁,地位和权利在宫中只能排第二,位于自己之下,方方面面受制于自己。
这是嫌自己踩在他头上,联手淮南党,置于自己死地啊!
“淮南党?钱宁?”沈安揉揉眉心,一阵头疼。
我到底有多少敌人?
公公偏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