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老爷派人请姐儿去厅堂用膳。”年嬷嬷轻敲叙凌烟的房门。
叙凌烟也知时候不早了,便对外道:“嬷嬷叫那人去回了父亲,我稍后便到。”
“是。”年嬷嬷听了叙凌烟的吩咐,照做着。过会儿,进屋里为叙凌烟梳妆。
叙凌烟来到厅堂,只见叙律平和叙兰烟两姐妹在席上坐着之外,便是她与老太爷未到了。
“父亲,姐姐们安好。”叙凌烟福了一礼,随后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老太爷未来,自是不能开席。可叙凌烟今日早膳未食,午膳又食的少,这会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盏茶的时间,老太爷还不曾到,叙凌烟心中甚是不耐:这老太爷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呵!
叙律平也有几分不耐,吩咐到:“吴管家,你去瞧瞧,老太爷怎的还不来用膳?”
吴管家正要去请老太爷,厅堂外便有声传来:“不必了,老夫来了。怎的这些时辰就等不了了?”
“老太爷哪里话,只是怕菜凉了失了味,老太爷吃着不爽罢了。”叙律平心知老太爷的做法却不点明。“既然老太爷来了,用膳吧!”
这顿膳用得气氛沉默,这时老太爷开口了:“律平啊,你弟弟现如今在江州城那样的小县城里过得清苦。若你还念我的养育之恩,能不能帮扶一下?”
叙凌烟静静听着两人谈话,她想知道父亲如何处置。
叙律平知道老太爷做何打算,可如今,新帝上位,朝堂不稳,若是官员随意提携自家的人,怕是会引的圣上怀疑,且不说,他这个弟弟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便言声拒绝:“老太爷,如今朝堂不稳,若是我提携了柏文,怕会引的圣上猜疑。”
老太爷见叙律平连圣上都搬了出来,也不敢再提这事,而是转言道:“兰烟已经及笄了吧!正好柏文的独子也二十有一了,不若就亲上加亲?”
叙兰烟听闻老太爷如此说,满脸的愤恨,她那个伯父的独子整日无所事事,留恋烟花之地,十足十的好色之徒,与老太爷真真是一家子!
叙凌烟用手安抚着叙兰烟,眼里竟是放心的神情,倒叫叙兰烟安心了不少。
叙凌烟知晓父亲绝不会答应,毕竟父亲是真心疼爱她们三姐妹的。
果然,叙律平一听老太爷打着女儿的主意,脸色变得不好:“老太爷也知张胜元是个没出息的,而我家大姐儿是名满锦都的才女,多少世家公子都快踏破学士府的门槛了,若是我家姐儿嫁了如此没出息的东西。锦都的百官将如何看我?又将如何看我学士府?老太爷想的好,可却是把我们一家子逼的无路了!”
叙律平被老太爷收养时已记事,故而没有随老太爷的姓,叙姓是他的本姓,怎会就此改了?
老太爷听叙律平如此形容自己唯一的孙子,气愤的拍桌:“叙律平!那是你侄子,不是什么没出息的东西!”
“老太爷莫不是忘了,我们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叙律平冷笑。
“你!你以为凭着二品官就能不孝?”
“老太爷多虑,如若我不孝,那么老太爷现是不可能在学士府的。”
老太爷争辩不及,奋力挥袖离去。
“这事谁若宣扬出去,毁了我家姐儿的声誉,休怪我不近人情!”叙律平对着府上的下人吩咐着,继而对三个女儿说到:“孩儿们放心,为父定不会让张兴正打到你们姐妹的主意的!”
三姐妹自是相信叙律平的,没权没势的人能耐内阁学士如何?
叙凌烟回到房内,思索着:自己重生一世,本就有违天道,许多事情都随之改变了,就好比这老太爷,前世老太爷可没出文清寺!
这老太爷才来,便将主意打在大姐身上,即便父亲不允,可若再将主意打在二姐身上,次数多了,这事迟早要传出去。看来得尽早了。
“嬷嬷!”叙凌烟朝外喊着年嬷嬷。
年嬷嬷听见叙凌烟的传唤,进去房门:“姐儿怎的了?”
“明儿是什么日子?”叙凌烟取下簪子,询问着年嬷嬷。
年嬷嬷走近叙凌烟,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玉暖梳为叙凌烟梳着发:“明个儿是祭太庙的日子。”
祭太庙?每位新帝继位,都必须挑日子祭太庙,文武百官都将携着家眷前去祭奠。这可真是个上门的好机会!趁此解决了老太爷,也省的妨碍了自己的复仇之路!
“嬷嬷且下去吧,明儿记得早些唤我。”叙凌烟接过玉梳,对年嬷嬷道。
年嬷嬷瞧着叙凌烟疲惫的神色,也不多打扰。
“哼!叙律平,若不是老夫将你领回,你能有如今的繁荣?竟敢拒了老夫的提议?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将你带回!”老太爷在房里发着气。
他从文清寺回来,没个顺心的人伺候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受这般羞辱!
瞧瞧叙律平说的,没出息的东西?这是连他老太爷也骂了进去,真是他的好养子!
老太爷越想越气,忽然门口传来吴管家的声音:“老太爷,明个老爷与小姐们都不在府内,老爷命老奴来知会老太爷一声,在府内安分些。”
老太爷讶异,明个儿怎的都不在府中?急忙问吴管家:“为何皆不在府中?可是有何事?”
吴管家不想多言,可若不同这位老太爷说清楚,怕是又会去烦叙律平,便解释:“明个儿是祭太庙的日子。”说罢转身离去。
老太爷听了祭太庙,心中想着,哪有心思去管吴管家的态度:祭太庙?这等事叙律平竟不让老夫去?这是嫌老夫给他丢脸吗?哼!老夫自去便是了!
书房内,吴管家回了话便来同叙律平交差:“老爷,老奴已同老太爷说了。”
“嗯,他可有什么反应?”叙律平点头,这祭太庙可不是小事,如若让老太爷同去,岂不是玷污了太庙吗?
吴管家回想方才的情景,恭敬的回复:“老奴方才去时,老太爷似乎在发脾气,随后老奴回了老爷的话,老太爷似是在思量何事。”
叙律平听闻老太爷此行为,便知老太爷定是打什么鬼主意了,府中无人,由他折腾去吧!
“好,你下去吧!”叙律平将吴管家唤下,便在书房处理事务,不去理会老太爷做何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