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庄离元宝镇只有二里路,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
聂氏张开嘴,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氏那个贱人,是在卖好儿!她舍得花大价钱卖好儿!?”
阮珍珠点着她的脑门,“你看看人家,你看看你!跟人家学学!”
聂氏吸了口气,怒目瞪她,“你这丫头!竟然点着娘的脑门训话了!?”但是,女儿那小肉手伸出一个粉嫩可爱的小指头,在她脑门上点,让她心里软的不行。怒瞪着的眼,只是虚张声势。
一旁的聂员外和牛得水两眼亮晶晶,都觉的这一幕真是无敌可爱!
“我又学了个新词儿,憨批!嘿嘿哈哈哈哈!”牛得水很新鲜很高兴。
阮承福哭的两眼红肿,把他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牛大夫!珍珠的情况,还能治好吗?”
牛得水一脑门问号,“什么情况?”
“你们不用瞒着我了,我都猜到了!你都住到我家隔壁来了,珍珠的情况肯定短时间内治不好了!你就不用安慰我,告诉我有几成把握吧?要是治不好......我养她一辈子!”阮承福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牛得水看着他,嘴角抽了又抽,“师父真是......不容易啊!”
阮承福以为治好不容易,擦了把眼泪,虔诚的作揖行礼,乞求道,“牛大夫!请你一定要把我女儿治好!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咱俩差着辈儿呢!”牛得水提醒他,他要是拜师成功,师父的爹,就是他的师公啊!
“没关系!我愿意给牛大夫为奴为婢!”阮承福吸了吸鼻子。
牛得水:“......”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阮承福不仅给阮珍珠夹菜,也给聂氏夹了几回菜,认为她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小女儿很辛苦很不容易,为了给小女儿治病,还得瞒着消息。
饭桌上阮宝庭自然邀宠,也夹了菜,阮桐花也算是跟着沾了光。
聂氏嫌他哭哭啼啼,没个男子汉气概,但看他老而俊美的脸,一双凤眼哭的还没消肿,只翻了翻眼,难得没有说句不好听的。
这一家人温馨,外面阮珍珠的大名可是响彻元宝镇了。
以前只以为聂氏尖酸刻薄,蛮横凶悍,她教养的女儿也跟她一样,娇横恶毒!
今天亲眼看见,那哪是娇横?那分明是凶猛残暴!下手狠毒!且敢当众打人,毫无顾忌脸面名声之意!
先有拿菜刀打人,又当众打的八个学子头破血流,周东升牙都掉了,还没人敢告官,连周夫子都辞了学堂。
夜晚,再有小孩儿闹人不睡,就被家人拉出来吓唬,“再不睡觉,把你交给阮珍珠打一顿!”
从此,阮珍珠的恶名一跃飞起,超过了聂氏,甚至超过聂员外,迅速的达成止小儿夜啼成就。
学堂里,没了周夫子,另外一个聂夫子顿时压力骤增,带着学生去请周夫子出山。
周夫子自闭了好几天,不愿意出门见人,更不愿再去学堂授业,连聂夫子也不见。
牛得水只高兴了几天,兴冲冲的教阮珍珠识字,见阮珍珠一点就通,简直神童一般,骄傲的不行。
但周夫子自闭的消息传来,连着几天不出门不见人,他又气的跳脚大骂,“这个心机婊,竟然想让老子去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