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屋里,热水,酒,剪刀这些倒是都在。她立马拿出菜刀,高声喝斥,“门外的男人,滚进来!”
外面抱头绝望的男人,听见喊他,却不敢进来。
阮珍珠喊了两次,见他没动静,出去一脚狠狠踹出去,“妈的!你是聋子吗?”
男人被踹的滚出去,爬起来,猩红着眼,“没救了!没救了!”
阮珍珠菜刀下一秒放在他脖子上,“去聂家宅,找人拿我屋里箱笼角的一包白线和针!再要一截人参!立刻马上!滚过去!”
“你......你是谁啊?”男人惊疑的看着她。
阮珍珠拧眉,把菜刀给他,“这是我的菜刀,你拿着去!一刻钟之内回不来,你媳妇儿你儿子,一尸三命!”
“我媳妇儿......还能救回来吗?”男人红着眼追问。
“你回得来,就能!”阮珍珠目光沉沉。
仿佛从她沉静幽深有力的目光中感染了力量,男人这会竟然也没管她竟然是个小孩子,抓起菜刀就冲出去。聂家宅,他知道!聂老贼,聂员外家的宅子!
阮珍珠回到屋里,冷声吩咐,“再去打热水!准备一碗红糖水!其他人出去!”
三个女孩儿最大的那个也十岁了,听话虽然怀疑,还是咬着牙,抹了把眼泪去打热水。
阮珍珠拿出她的手术刀,换了新刀片,烈酒消毒,看了眼昏迷的女人,直接下刀子。
剖腹取子的手术对她来说,算是最简单的。只是现在条件简陋,只是试过再说。
她下手毫不迟疑,转眼取出一个胎儿,看了下胎儿还有气,立马又取出另外一个。
两个婴儿都憋的小脸青紫,呛了羊水,已经昏迷,腿儿还被扯骨折了。
阮珍珠皱着小脸,她最烦的就是弄这些软不哈哈的小玩意儿!脆弱的不如小鸡崽子!
忙活半天,微弱的婴儿哭声响了起来。
外面的摊在地上的婆子,身子一震,连滚带爬跑进来。
“去请三条街外,青石巷的李大夫!”阮珍珠斜了她一眼,把人赶出去。
婆子却执意的上前来,“我......我看看孩子......还有我女儿......”
“出去!一身细菌!”阮珍珠怒喝。
婆子不敢再上前。
家里总算还有个回神的,小女孩哭着说,“我去!我知道李大夫家!”
阮珍珠看着昏迷中的女人疼的全身在颤抖,抿了嘴,手下动作不停,一寸寸清理干净,等着拿羊肠线的男人。
快两刻钟过去,男人没有回来,来的人是聂千勇,“珍珠?你在这吗?”
“针线拿来!人别进来!”阮珍珠出来站在门口伸手。
看她身上手上都是血,屋里还有婴儿啼哭,但那声音弱的像小病猫,聂千勇惊震万分,“珍珠!你在这干什么?你......这是产房!哪是你一个女儿家能进去的!快出来!”
“废话!针线呢?”阮珍珠沉着脸喝。
聂千勇张张嘴,把纸包递给她。
“去熬参汤!”阮珍珠丢下一句话,咣当关上门,开始给昏迷的女人缝合。
剖腹取子需缝合八层,最外面的线可以拆,暂时用开水消毒的线替代,但腹腔里的不行,如今只能用羊肠线代替。
一次绝无仅有最丑最不满意的缝合结束,阮珍珠给女人灌了点糖水,又拿出银针,给女人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