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锐利冰冷的目光,两个产婆都吓了一跳,脊背发寒的互相推着袖子出去了。
门关上,阿三在外守门。
情况危急,阮珍珠来不及从头细讲,只能边手术边讲,“情况危急时,采用竖切,以便取出胎儿,下刀不要犹豫。”
牛得水已经紧张了,他虽然也见过仵作验尸的,可这完全不一样!
关键是,她拿着刀子连比划都不带比划,直接一刀子下去,剖开了口子,钳子,镊子迅速的上去,眼花缭乱,他都没能记住呢!孩子已经出来了!?
阮珍珠皱着小脸看着快没气的婴儿,剪掉脐带,迅速抢救。
牛得水看她给婴儿吸出羊水,又扎针抢救,看看产妇这还是个大血窟窿,紧张的无措,“师父?”
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出来。
阮珍珠转身清理宫腔,开始缝合,这次大部分工具齐全,再也不会缝出个丑缝了。
牛得水看一眼婴儿,又盯着她手下的动作,竟然看出了她动作中的轻松闲适,最后一层缝合好,只有一排整齐缝线,肉眼看着,分毫不差。
阮珍珠这次趁着产妇还昏迷着,直接给她摸了一层伤药。
“这是什么药?”牛得水看她摸上去,昏迷着的产妇就颤抖了起来。
阮珍珠笑了笑,“伤药!帮助她恢复伤口!这完事儿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人还昏迷着,这就需要牛得水上了!
大冷个天,牛得水紧张激动的出一身汗,却见她轻松的仿佛吃了顿饭,一瞬间想骂娘!
但产妇还没脱离危险,生孩子本就元气大伤,又是剖腹取子,只能认命的救治产妇。
师徒分工,忙活完,孩子被牛得水包起来,“恭喜张员外!母子平安!”
“真的母子平安?”张员外激动的抖着手上前来。
牛得水把襁褓递给他自己看。
张员外立马伸手掀开,一看是带把的,顿时乐得笑出声,“儿子!我有儿子了!我终于有儿子了!”
想起什么,又忙问,“田姨娘如何了?”
“喝了药,过不多久就会醒。七天拆线,调养百日就好了!两年之内,不可再孕!”牛得水回他。
张员外听的连连点头,却没有进产房看一眼田姨娘,喊了乳娘过来带孩子。
阮珍珠已经交代阿三配好药,煎药了。
抬头就见张太太一脸虚假欢喜的样子,不高兴的皱起眉。
阿三小声问她,“师祖!怎么了?”
“你说之后屋里的人要是死了,怨谁?”阮珍珠面色不善的开口。
“怨师祖!不,怨师父!”阿三十分上道,把帽子扣给了自己师父。
阮珍珠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他,“有前途!见面礼,我会给你选个好的!”
“谢谢师祖!”阿三高兴道。
儿子平安生下,田姨娘还保住了命,张员外家,上下都欢庆起来。
阮珍珠眯着眼看了半天,等药煎好,一手端进去,捏着鼻子给田姨娘灌下去。
屋里飘起一大一小两个金色的光点,悠悠荡荡朝她飞来。
阮珍珠一扭头,“老牛!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牛得水疑惑的抬起眼,收起银针,四处扫了扫,“看见什么?”
“比如,扑棱蛾子?”阮珍珠盯着两个越来越近的金色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