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珠看他懵了一下的神情，蹙起眉，“缝针不是一直在练？你也不行吗？”

阿三已经退到他师父的后面了，他最近沉迷西游记，荒废了医学，更不敢上。

沈清玉余光瞥见，看着阮珍珠等待答案的眼眸，“我我行！”

阮珍珠满意的点头，让开位置，现场指导。

沈清玉心细，毕竟也年轻，正是大脑发育鼎盛之时，上了手，缝完第一针，发现给活人缝针，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反而比他练习时的那些肉更容易些？

阮珍珠有点不太满意，不过比她当初学的时候强，比她那不中用的徒弟更强！

她朝牛得水扫了一眼，赞赏的点头，“不错！多试炼几次，就能出手了。”

牛得水：“师父你嫌弃的眼神太明显！”

“你看看人家徒弟！你看看我徒弟？差距懂不懂？”阮珍珠点着他的头，够不着，就点空气。

牛得水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生气？

沈清玉轻笑低头，收拾起手术器具。

阮珍珠换下手术服，洗漱完回书房。

一个金色的光点跟着她，晃晃悠悠，落在她头上。

那边李婆子被安排进病房。

“你娘上了年纪，愈合能力已经不如年轻人，虽是小手术，还要留下观察一下，拆线了再回吧！”牛得水叮嘱李木匠。

“那我娘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李木匠着急的询问，又怕真出事。刚才说了，只有七成把握，还有那三成出事。

“目前已经没事儿，看她醒来之后的情况。住在病房，早晚都有大夫诊脉检查的。”牛得水交代完，赶紧去书房，他有一堆心得问题。

李木匠听没事儿，狠狠松了口气。

阮珍珠已经在纸上画出肠胃图，把阑尾切除术当案例，给牛得水师徒讲解。

此时，牛得水已经心潮澎湃，血气汹涌，矍铄的眼睛光芒耀眼，“师父！若是此行推广，我大魏每年因绞肠痧而丧命的人就能全部挽回生命！”

“想的太美！手术并发症，术后感染，目前对你们来说，都是致命问题。”阮珍珠无情的泼他冷水。上层世家她不清楚，但底下的，不讲究的接生婆连洗手都不。

牛得水一下冷静了。

阮珍珠哼道，“医术精湛者几何？赤脚郎中几何？医术不精，外科不行，上了手术台，那就是谋财害命！”

牛得水凉了。

阮珍珠还有话，“而且，又有多少人愿意被人切上一刀，剖开肚子？你遇到的只是生死抉择下，那一丝求生本能，才给你签字手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根深蒂固。而且剖腹生子已经惊骇世俗，更何况剖腹切掉一截肠子？

牛得水整个人被打击蔫吧了。他行医大半生，最是清楚，刚开始给人刮骨疗伤，还被人打过。

沈清玉也蹙着眉头，“师父！请大师兄来一趟吧！把其他师弟们也都叫来！既然此法可行，也是医学大进步，解天下百姓绞肠痧丧命之危，大师兄比你仁心慈善，比你有责任心，又身居高位，定会大力支持。”

牛得水：“”

“你个不孝的狗东西！老子要清理门户！！”